第14章 十萬塊，我把我賣給你，夠不夠？（第2頁）

陳靜的飯館，蘇小小的弟弟。這世界就像一臺巨大的絞肉機(jī)，而錢，就是啟動的開關(guān)。

他自己，一個失業(yè)的男人，也被卡在這臺機(jī)器的齒輪里，動彈不得。

“我沒有錢。”

李明從喉嚨里擠出這幾個字。這不是推脫，是事實(shí)。他所有的積蓄都砸進(jìn)了這套房子里，剩下的那點(diǎn)錢，是他活下去的最后保障。

十萬，是一個能把他直接壓死的數(shù)字。

希望的碎片，在蘇小小的眼睛里徹底化為塵埃。

她看著他，看了很久很久。

然后，她笑了。

嘴角向上扯動，臉上的肌肉卻不聽使喚地抽搐，眼淚跟著滾了下來。

她朝他走過來。

她停在他面前，身上那股混雜著沐浴露和青春的香氣，此刻聞起來卻像葬禮上的花。

接著，她做了一個讓李明血液凝固的動作。

她抬起手，伸向自己那件寬大t恤的領(lǐng)口。

手指抖得厲害，卻精準(zhǔn)地捏住了第一顆紐扣，解開。

第二顆。

當(dāng)她解到第三顆時，大片的雪白和黑色蕾絲的邊緣暴露在空氣中。

“你干什么！”李明一把攥住她的手腕。

冰涼。抖得像風(fēng)中的落葉。

蘇小小抬起頭，淚水糊了滿臉，直勾勾地盯著他。

那是李明第一次看見她哭。

“錢？”她的聲音輕飄飄的，卻像一塊巨石砸在李明的心口，“那我把我賣給你。”

她甩開他的手，用一種把自己徹底撕碎的決絕，說完了那句話。

“十萬塊，肉償，夠不夠？”

世界安靜了。

李明感覺自己的呼吸停了。他看著她，看著她死死咬著嘴唇，眼淚卻決了堤一樣往下掉。

那張總是掛著狡黠笑容的臉，現(xiàn)在只剩下卑微、瘋狂和徹底的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