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你跟我耍橫，我跟你普法（第3頁）

“唬你？”李明笑了，“我是在幫你計算成本。剛剛那是開胃菜，現在我們聊點主食。”

他豎起一根手指。

“你們現在如果從她手里拿走一分錢，性質就變了。《刑法》第二百六十三條，搶劫罪。三年起步，上不封頂。你們三個，屬于結伙搶劫，從重情節。想進去踩幾年縫紉機，可以試試。”

他又豎起第二根手指，目光轉向那個還在哭的小男孩。

“至于這個孩子……更有意思了。《刑法》第二百四十條，拐騙兒童罪。往小了說是家庭糾紛，往大了說，只要你把他帶離監護人視線，五年。你們可以賭一把，看看警察是信你的一面之詞，還是信我手機里一分不差的視頻證據。”

一套組合拳，打得整個飯館鴉雀無聲。

那兩個跟班的臉從囂張變成煞白，腿肚子都在哆嗦，看王大雷的眼神充滿了埋怨。他們是出來混飯的，不是進來吃牢飯的。

王大雷踩在板凳上的那條腿，徹底僵住了。嘴里的煙掉在褲子上，燙出一個洞都毫無察覺。

他第一次發現，那幾行冰冷的法律條文，比他見過的任何一把西瓜刀都鋒利。

“嗚——嗚——”

警笛聲由遠及近，像催命的號角。

兩個跟班腿一軟，差點沒跪下。

王大雷一張臉憋成了豬肝色，指著李明，嘴唇哆嗦了半天，一個字都蹦不出來。所有狠話，都被李明那平靜的眼神和桌上閃爍的紅點，堵死在了喉嚨里。

警察破門而入。

李明起身，把手機遞過去：“警察同志，高清無碼，原聲現場。”

人證物證俱在，王大雷三人連掙扎一下的機會都沒有，直接被戴上手銬，像三條死狗一樣被拖上了警車。

飯館里終于恢復了安寧。

幾個食客結完賬，逃也似的走了，路過李明時，眼神像在看怪物。

陳靜安撫好兒子，讓他回里屋。她走出來，看著地上一片狼藉，緊繃的神經一松，眼淚瞬間決堤。

她走到李明面前，顫抖著，就要鞠躬。

“李先生……我……”

話沒說完，她腿一軟，差點摔倒。她扶住桌子，想去拿角落的掃帚，可身體抖得根本不聽使喚。

李明什么也沒說。

他站起身，從她手里拿過那塊已經臟了的抹布，又拿起墻角的掃帚和簸箕，沉默地蹲下身。

他開始一片一片地，收拾那些混著醬油的玻璃碎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