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女兒不孝,讓您受苦了。”
我跪倒在地,泣不成聲。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父親將我扶起,枯瘦的手顫抖著撫摸我的頭發,
“爹就知道,我云家的女兒,絕非池中之物。”
他看到了我身后的李承璟和曦兒,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但隨即化為釋然和欣慰的笑意。
他對著李承璟,鄭重地行了一個軍禮。
“老臣叩謝太子殿下救命之恩,雪冤之德。”
9
鎮遠侯府的行刑定在三日后。
罪魁禍首慕容決,被賜鴆酒,于天牢行刑。
我帶著曦兒,在李承璟的陪伴下,親眼見證這一切。
天牢里陰暗潮濕,慕容決戴著鐐銬,形容枯槁,再無往日半點意氣風發。
“云舒,你這個毒婦!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慕容決端著酒杯,目眥欲裂。
我冷眼看著他,臉上毫無波瀾。
他眼里的恨意竟如潮水般褪去,化為了無盡的絕望和自嘲。
他踉蹌地撲到牢門前,隔著冰冷的鐵欄看著我。
“阿舒”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他忽然笑了,笑中帶淚:
“我總以為,只要我站得夠高,權力夠大,就能永遠擁有你。”
“我構陷你云家,把你父親打入天牢,在梨園羞辱你,甚至用柳婉兒的命來演戲”
“我以為只要讓你痛,讓你嫉妒,你就會高看我一眼可我忘了,你最是剛烈,我把你推得越遠,就再也回不來了。”
我靜靜地看著他,沒有說話。
他見我毫無反應,眼中的光芒徹底碎裂,幾乎是在哀求:
“你告訴我,舉報我通敵之前,你你有沒有愛過我?哪怕只有一天,一瞬間?”
他期待著,渴望著我的一個點頭,去成為他此生的救贖。
李承璟握緊了我的手,父親也擔憂地看向我。
我卻只是轉過頭,溫柔地幫曦兒理了理衣領,輕聲問:
“曦兒,冷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