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個飯而已,又不是相親,小題大做什么?徐總犯不著解釋,但愿意和他說一說理由,其實是重視和梁璋的約定。
梁璋這么想著,又很親切地囑托:“你周末是該放松一下,好好休息。”
徐培因白他:“廢什么話,你不想放松就周末加班。”
“不要啊哥,我是祝福你身體健康呢。”梁璋都有點強顏歡笑了,他實際上有點在意這周末不能見面。下周算起來是小周,他要等十幾天才能再在家里看見培因哥,是很讓他發愁的事。
雖然每天上班都可以見到徐培因,但私底下見面還是很不同的。他還想著農村包圍城市,讓培因哥先迷上他的肉體再轉到精神,可怎么看起來培因哥一點不上癮呢?是培因哥先提出的做炮友,為什么每天撕日歷期待的都是梁璋,是他太重欲嗎?
梁璋在健身房揮汗如雨,存天理滅人欲,想讓自己盡量不想這件事。
“你是不是戀愛了?”教練冷不丁一句話,嚇得梁璋差點卸力。
“你怎么知道——”梁璋咬舌頭,“我是在追,還沒戀上呢。”
教練抱著胳膊胸有成竹:“最近在練內收肌,當我看不出來?”
梁璋被戳破心事,想狡辯幾句:“別瞎說,正常練,練哪兒不是練。”
“拉倒,一屋子男的,我說練肩練胸全圍過來,我一說練腿全收拾東西跑了。肯留下來練腿的肯定有所求啊。”教練邊說邊指導他,手指敲著器械上的扶手,“慢點,感受內收肌的發力……膝蓋再開點,想**就別偷懶。”
梁璋聽到那么直白粗俗的話一下上了臉色,比個中指示意他別亂說,一邊還是聽話地調整了姿勢,嘟囔:“再開膝蓋,我褲子都崩裂了。”
“裂了不是更好?露露本錢……臀中肌也要練啊。”教練左手圈環右手比槍,做了個下流的手勢,似笑非笑看他,“練腿要全面,管用的,你練好了攻速上一個檔次。”
梁璋被噎得沒話說,只能加大動作幅度。教練話太糙了,雖然目的是這個目的,聽進耳朵里也太害臊了,不懂他們怎么說得出口。他只是希望徐培因萬一要對比時,自己能勝出某些部分。
鋼鐵滑軌發出刺耳的“吱嘎”聲,梁璋盯著膝蓋間的軟墊,腿上動作越來越慢,已經是酸到發麻,只能是憑意志力動。梁璋一個勁兒粗喘氣,教練不時指導,也和旁邊的人閑聊,調侃著問他喜歡的是什么類型的,現在什么進度。
梁璋不想透露太多,只是回答:“很漂亮……”
身上冷玉似的白,關燈前會讓他看一小會兒,燈暗了摟在懷里,身邊都是柔和的香氣。即使兩人用的是同一款沐浴露,可培因哥身上有他自己肉的味道,聞起來是不一樣的。
梁璋閉上眼,汗水順著鬢角滑下,帶著灼人的熱度,他深呼吸著硬開合機器。
小頭小臉,辦公室里坐著是高不可攀的,拉到身邊才發現臉是一只手能完全擋住的。那張臉吝嗇給他看到更多,讓吻讓咬可不給細看,失控時的艷色只能自我揣測。
唉,應該也是很漂亮。
梁璋手指在扶手上攥緊了又松開,總算熬過了這組,往后靠了靠,抹了把臉上的汗。
教練看他練完了,幫他抽了兩張紙巾擦臉,像是很欽佩他的努力,指著梁璋腦袋給旁邊練胸的小伙兒說:“看看人家,核心出裝都有了,還這么堅持。”旁邊人都裝聽不見,還是不想練腿,他就又轉過來激勵梁璋:“你再練練肩吧,你看你這鎖骨那么老長,多出效果!你勤來,不出一年就能到我這個圍度!”
梁璋擦干凈迷眼的汗,有氣無力地擺手:“不必了,我的心思還是要放在上班上。”
旁邊人聽見他拒絕就嘲笑教練:“人家要練的是招外行喜歡的,誰要你這種!”兩邊立馬嗆起來,又進行了健身到什么程度才是內行的辯論。
這些梁璋不參與,他站起來解掉手套,叼著系繩找角度拍照。拍照總是要充血才好看,他又臨時活動了幾下上半身,小臂上青筋浮起來,皮膚緊繃繃的,屏住呼吸連拍了九張。他打開編輯工具,拉低亮度、提高對比度,加少許銳化,然后發送給培因哥。
梁璋:練完了,好累。
發送完,他盯著屏幕看了一會兒,想徐培因會回復什么。
等梁璋洗完澡,手機終于亮了。
徐培因并沒有直接回復他的照片如何,而是另發了一張餐桌吃飯的照片。
徐培因:吃完了,好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