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培因點頭:“他是我帶的管培生啊,大概就是你跟Vivian的關系那樣。”
梁璋說:“我哪敢上班時間隨便給Vivian打電話?只有領導給我打電話的,我再急也就發個短信。”由此可見,此人在職場眼力勁兒一般。
他話里醋味兒也不掩飾,徐培因不理他話頭了,轉個話題問他:“怎么感冒了?不是經常爬山嗎,我還沒事呢,你倒是倒下了。”
得到關心,梁璋立刻裝模作樣咳嗽幾聲:“咳咳咳,我也是很脆弱的,風一吹回家頭好痛,馬上就感冒了,早上頭昏的都起不來……但一想到徐總不能沒有我——”
培因哥馬上打斷他:“怎么不能沒有你了,部門又不是缺你就停工,給你批兩天假在家好好休息吧。”
看來培因哥不吃這套,梁璋擺擺手:“請什么假,小病,我走了部門述職不就寫不完了嗎?徐總,幫我批一下報銷,周六的。”
“批完了。”過節點不過是動一下鼠標的事,徐培因很快完成,坐在辦公椅上轉了半圈,好整以暇看著他,“還有別的事嗎?”他又在趕人走。
梁璋說:“你也怕我傳染你啊,辦公室都不讓我多呆。”他抬手扶著額頭,拉長調子,“哥,我頭好痛——”
沒想到徐培因點頭:“是的,我很忙,不能感冒。”他無情地把梁璋轟出去了。
好吧,梁璋習慣了,只要有點進展,徐培因第一時間都會把他往遠了推,不知道是讓他冷靜還是讓自己冷靜。他覺得是后者,因為不難看出,梁璋的愛火實在很難熄滅。他中午自己出去吃飯,回來趴在桌子上睡,下午看徐培因在文案那里站著看方案,才慢悠悠拿著杯子和感冒藥,到他們附近地飲水機接熱水。
梁璋沖好藥抬頭的時候剛好和徐培因眼神對上,徐培因很明顯躲開,他也不計較,只是端著杯子回到自己的座位悶頭喝藥,順便跟小羅說自己好久沒病過,這下感冒感覺有點兇,頭疼得厲害還有點想吐。
他大部分時間都體壯如牛,看他這么不舒服,同事們便都很關心,小劉立刻站起來,說去前臺給他要下溫度計量體溫,別是發燒了。小羅也十分配合,抬手去摸梁璋的額頭。梁璋剛剛握著熱水杯的手一直扶著額頭,一摸當然體溫不低。
“梁哥,你腦門有點燙啊,我感覺是有點燒。”小羅很擔心他,“實在不舒服你就回家吧,別硬撐著。”
“也還行……”梁璋含糊其辭,手拿著鼠標在桌面漫無目的亂晃,“我不在你們ok吧?”
莫莫說:“有什么不ok的?今天也沒什么大事,你先回去吧,周會的東西我來對也行,你別殉職在這里。”
小劉也拿好溫度計過來,遞給他:“你測一下吧,有問題早點回去。”梁璋點頭,盛情難卻般接過溫度計夾在腋下。
徐培因這時候和文案聊完了,走到他這里,問還好吧,需不需要休息。“你實在難受的話到我辦公室躺會兒,然后今天就早點回家吧。”培因哥還是那么好騙,伸出一只手搭在他額前,熱水杯的余溫尚在,他摸了一會兒自己咕噥,“是有點燙……”
幸而梁璋戴著口罩,只露出一雙眼睛,不然他擔心自己破功。“不用,你忙你的,我可能過會兒周會就不去了。”他說。
徐培因點點頭,臉上浮現出和之前擔心他吐得不舒服時相同的神色,他又拍拍梁璋的肩膀。“不舒服的話別硬撐著,今天沒什么事,我給你批補登就行。”
等他回辦公室兩分鐘,電子溫度計滴滴響起。“38。4度了。”梁璋輕聲多給自己報了一度,手上飛快地把溫度計清零,用紙巾擦一下裝回塑料盒。他轉頭對小羅說:“那我一會兒弄完部門述職就走了,周會上有什么事的話給我發信息。”
“嗯嗯,溫度計給我吧,我去還你歇著吧。”小羅貼心道,“你早點回家,別耗到晚高峰了。”
梁璋心里在偷笑了,面上還是點頭,皺著眉有點不舒服的模樣。述職內容他周日其實提前做了部分,很快就完成,發到自己的文件助手里。他很快關了顯示器,在開周會前離開了,也沒有給徐培因發信息,只留下一個空座位讓人想。
他沒開車來,坐地鐵回家,又躺了好一會兒,算著同事們應該開完周會,打開企業微信,把文件助手里的“市場部門述職報告”轉發給了徐培因。
梁璋:你看看有什么問題,我再修改
徐培因:你不用急著弄這個,先好好休息
梁璋:沒事,工作優先
徐培因:……
過了十來分鐘,培因哥給他發了些要調整的點,然后說讓他別管了,這些東西他就是和梁璋說一聲,剩下的內容他改就行。
徐培因:身體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