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繼續(xù)那晚沒做完的事,梁璋為此做了很多功課,家庭影音套裝播放了很多不堪入目的內(nèi)容。
他自小成績優(yōu)異,多不堪入目的東西都是過目不忘、聲聲入耳、事事關(guān)心。從事前到事后,他每個環(huán)節(jié)學習透徹,越是認真學習的人越期待上考場。只是卷子遲遲不發(fā),他復習的都快有些焦慮了。
這倒也不是考官為難,實在是不可抗力,最近上面給的壓力大,部門又在天天加班。每一個筋疲力盡的晚上,梁璋都想:如果是今晚,發(fā)揮不好是有借口的,工作真的太累了。
工作他想做好,愛也是。
梁璋不是一個多愁善感的人,凡事少想多做,只是碰上培因哥這般曲折復雜的過往,他才忍不住多想,希望這人能不再被辜負。人群里,徐培因選了他,畢竟梁璋顯而易見的優(yōu)秀,也是最先朝他伸手的人。既然如此,梁璋以身渡人,盼他牢牢抓住,早日脫離苦海,忘掉那個差勁的男人。
昨晚新方案沒做完,他午休時又花了點時間補全,看徐培因還在辦公室沒出去吃飯就帶著思維導圖去找他了。
“哥,昨天那個會你提的那個想法我覺得挺有意思的,就大概完善了下,現(xiàn)在就是做了個思維導圖,還比較粗略,具體細節(jié)得看……”
梁璋套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徐培因點著導圖里一個一個加號問他:“這是粗略嗎?你這都快落地了,卷誰呢?”
梁璋揉揉眼睛:“抽空做的,也沒耽誤別的。”
徐培因搖頭,一邊看導圖,一邊說:“Vivian就這么用你嗎?”他目光離開屏幕,和梁璋對視,“梁璋,你有沒有看你眼睛有多紅?昨天幾點走的?”
“一點吧……”聽徐培因這么說,梁璋又揉了下眼睛,是覺得有點干澀,對著手機屏幕反光看了看,看不出來紅不紅。
“瘋了,你一點下班,你要我?guī)c下班啊!”
徐培因都沒夸他導圖做的好,他查了老半天資料,也是靈光一閃,涌現(xiàn)出了一些合適的創(chuàng)意。梁璋用力閉了閉眼,說:“就那一天一點了,這不是工作到忘我了?我也熬不住了,等這段過去我要一直準點下班。”
徐培因站起來,推著他往外走:“滾回家睡覺,快點,別在這兒不良競爭……你這種就應(yīng)該通報批評……”
梁璋配合著走了兩步,看培因哥是真打算把他推出們,停下來站直無奈道:“我不困,挺精神的。”熬夜后反而亢奮,他都沒喝咖啡也不覺得困倦,只是經(jīng)過提醒眼睛有點不舒服。
他站住,培因哥也停下,兩人僵在門口。徐培因抬頭看他,明明天天戴隱形,怎么眼白那么干凈?靠得近,又是辦公室內(nèi),他兩只手無處可放,有點想歇在培因哥的后腰。也想逗趣幾句,怎么那么關(guān)心他,徐總平時都那么關(guān)心下屬嗎?
梁璋沒留神,手不自覺往前伸,還沒碰到人胸前的工牌忽地被拽住了,立刻縮回手。
“梁璋,你脖子上掛的是工牌,不是狗牌。”徐培因撇他一眼,語調(diào)是不輕不重的,可攥著工牌吊繩用力往下扥了兩把,把梁璋扯得直低頭,“還有,少卷我,我不想給公司拼命。”
“知道了……”工牌吊繩的邊緣勒住脖頸有一點細微的癢痛,實在是很象征性的訓誡。梁璋握住他抓工牌的手,滑滑的,“你下去吃飯嗎?”
“點了,你呢?”
梁璋忘了,搖頭:“不是很餓。”
徐培因仰臉看他,能看出眉間皺出幾道淺紋。三十二歲的男人,不耐煩的時候會擠出一些細細的皺紋,在梁璋臉上值得焦慮,在培因哥臉上就卻適配美麗,真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