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徒二人走著同一條路,早晚會相遇。
云琛沒想到,拿著錯的地圖走了遠路,卻碰巧幫了江鳴一場。
江鳴對云琛道:“我要去找一個很了解玉陽基、了解玉家的人,也許有辦法助公主與霍幫扭轉敗局。”
云琛明白,江鳴守著神仙墓,也守著那“神仙”的后裔,對于南璃君的事,江鳴總是很上心。
他雖在香消崖守墓,但從不曾遠離那些權謀糾葛。
她不敢阻攔,只是擔心江鳴離了香消崖,等于離了保護圈,這一路不知還要面對多少舊日仇家的圍殺。
且看那血衣殺手就知道,若再遇上這樣的高手,江鳴只怕很難以少勝多。
但江鳴臉上仍舊沒有任何表情,好像根本瞧不上、也不在意誰會來殺他,只對云琛道:
“我要去尋得那人,也與我有仇,我此番去請他謀劃,若死了,你記得斂我尸身,焚骨成灰,撒在香消崖旁的海里。”
云琛很擔憂,“師父,你要去求仇人?你們結的仇應該不厲害吧,對方就算不肯幫忙,也不至于要您性命吧?”
江鳴簡短道:“不知道。他雙臂殘斷,我砍的。”
“嘶——”云琛倒吸一口涼氣。她不敢想象自己師父年輕的時候到底多狠辣,只知道從前砍了人家胳膊,現在又上門要讓人家幫忙。
她更加憂心忡忡,“師父,還是我陪您一起去吧?”
江鳴擺了下手,不容置喙地拒絕,道:“你有你的路,我有我的路。不必多言。”
云琛已對江鳴說,她要去東炎國。
雖然她未明說,但江鳴已七七八八猜到她此行目的。
沉吟片刻,江鳴抽出飲血劍,對云琛道:
“再學最后幾招,不然我怕你死得比我快,沒人給我收尸。”
云琛只得老老實實跟著學了幾日。
這一次,江鳴傾囊相授,再沒有一絲保留,只用盡全力將畢生所學全部交代得干干凈凈。
云琛只覺得目不暇接,眼花繚亂,許多招式只勉強記得,卻打不通暢。
江鳴道:“先全部記牢,日后再慢慢研習。”
云琛手忙腳亂地叫道:“師父你打慢些!慢些——我還沒看清——”
又是數日苦練,這次學的人覺得頗為輕松,只腦子塞的有點滿,還不能一次性消化;
教的人卻累得夠嗆,等打完最后一招,江鳴已累得滿頭是汗。
“記著,別仗著劍術高,便以為能橫行天下。若遇對方人數數倍于你,或一對一,但對方身形、武功路數、地形優勢皆勝于你,那么想贏,就得靠這里——”
江鳴屈起指關節,輕敲了下云琛的腦門,云琛朗聲應下,高興的兩個臉蛋紅撲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