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長高了!但還是太瘦了!”
云琛扯著荀戓往外走,“狗哥!我請你下館子!咱們吃燉羊肉走!”
荀戓大笑著應(yīng)下,卻又想起這一年來,每個月的月錢都寄回家養(yǎng)妻兒老小了。
這次一路過來又花費不少,他此刻有些囊中羞澀。
這時,云琛拿出一個鼓囊囊的錢袋子,偷偷摸摸地塞進他懷里,小聲道:
“狗哥,快藏起來,別讓人瞧見!這是嫂子這幾年給我補衣服的錢,我現(xiàn)在攢夠了,還給你,不然我心不安!”
荀戓知道云琛是怕他難堪,故意逗樂,做出偷摸的樣子。
他意欲推辭,卻拗不過云琛鐵了心要塞,最后只得無奈收下,心里又暖又歉疚。
云琛看出他的心思,坦然笑道:
“狗哥,你別瞎想了。在武館那幾年,若沒有嫂子經(jīng)常幫助縫補,我哪有體面衣服穿。這錢是我應(yīng)該給的。我身無長物,沒什么用錢的地方,你若不收,就是叫我良心不安,砸我云琛‘有恩必報’的招牌!”
荀戓心里感動,動了動嘴,半天只說出一句:“你小子!哎……”
二人勾肩搭背地出了霍府,尋到羊肉館子,一頓酒肉伺候,天南海北地聊了大半宿,互相把這一年的經(jīng)歷交代干凈,喝到大半夜才回府。
霍乾念差人來找云琛的時候,她剛剛爬上榻躺下。
主子在喊,爬也得爬著去。
她只得強忍著困意,去到北檸堂。
霍乾念正在書房里等她,見她一身酒氣地進來,他眼神幽暗兩分,許多不可言說的畫面從他腦海一閃而過。
“見到荀戓了?”
她開心地笑:“見啦,還請狗哥吃了羊肉吶!”
“那就好。”他點點頭,遞給她一封信,“這上面有一處地址,在幽州附近,可能是你的恩主,你去尋尋看。”
她愣愣地接過信,心里卻再也沒有從前的期待。
見她拿著信,低頭不作聲,身子因醉酒有些微晃,他示意她坐下。
因為有點酒意的關(guān)系,她一時忘記護衛(wèi)應(yīng)當搬來小杌子坐,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客座上。
“怎么了,不高興?”他眼里帶著一絲笑意。
她搖頭,沉默許久,才輕聲問:
“少主,你說……我還要繼續(xù)尋恩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