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言用銀絲小心翼翼地劃著腰花,“你個紈绔子弟知道啥,我們普通老百姓在家,都是這么吃火鍋的,這樣才熱鬧呢!哎你們說,我這銀絲嘎了那么多人頭,現在又來切腰花,一會兒你們吃的時候,會不會吃到玉家狗的腦漿?”
荀戓做了個嘔吐的表情,趕忙朝外走,“我去喊潤禾拿幾把廚刀來吧,沒咱的刀快也行,我可不想吃人肉!”
“狗哥,幫我從廚房拿個漏勺來,我要焯雞肉!”小六喊了一嗓子,然后動作麻利地掏雞內臟、剁雞塊,又幫著花絕收拾魚,看得花絕嘖嘖驚嘆:
“看不出啊,你小子這些還挺靈的!”
小六得意地搖頭晃腦,“開玩笑,我可是,交給那玉家護衛。
印章脫手,眨眼變成兩錠黃燦燦的金子。
那玉家護衛笑說,這不算在已經說好的賞金里,是額外請荀戓喝酒的。
本來就是沖著金子去的,可如今金子到手,荀戓卻只覺滾燙發疼,讓他幾乎拿都拿不住。
有那么一瞬間,他想要沖上去殺了那玉家護衛,再將印章搶回來。
讓一切回到正軌,裝作什么都沒有發生過。
可他終究一動不動,眼睜睜看著那玉家護衛揣著印章,得意地揚長而去。
他知道,此刻起,他再也沒有回頭路了。
他拖著沉重的腳步離開破廟,在河溝旁站了很久很久,將那兩錠金子輕輕丟了進去。
“咕咚”一聲,金子沉入水底。
他頭也不回地離去,一路回到霍府,悄悄啟開偏門。
那守衛偏門的院衛早被他支去廚房拿廚刀和漏勺了,自家院衛不會對親衛設防,自然荀戓說什么,那院衛就怎么做。
荀戓閃身進來,小心翼翼關好門,一回頭,葉峮已在身后等著他。
荀戓一僵,隨即神色黯然。
葉峮神情嚴肅,用一種最戒備審問的眼神看著他。
“你最好有一個天衣無縫的理由。”
“我沒有。”
荀戓沉著臉,緩緩抽出護衛刀,寒刃對準了葉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