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十九甩給霍乾念一個背影,隨后越走越急,越走越氣。
他一頭扎進客房,像只沒頭蒼蠅似的轉了八百個來回,而后拿扇子指著房梁暗處,怒道:
“萬宸!霍乾念那廝說我想讓這世道逼死云琛!我會不知道??我若不知道!便無視那封可笑的白紙信函!不做這場戲!去告訴全天下她云琛是個姑娘!叫玉陽基死了這條心!也叫全天下都議論嗤笑她!叫街頭巷尾都去造謠她的清譽!叫她這輩子都抬不起頭來??!”
顏十九越說越怒,一腳將桌椅踹翻,罵道:
“霍乾念那個殘廢知道什么?。∷慌渲溃?!不配!!!”
狠狠發泄了一通,折騰得屋子里一片狼藉,顏十九才終于仰躺在榻上,堪堪平息。
“萬宸,她怎么樣了?”
房梁處傳來萬宸的聲音:“回公子的話,云護衛昨日已到末曉城。”
“好……霍乾念沒本事護著她,就由我來護!”顏十九翻身從榻上躍起,狠狠道:
“他這輩子都別想再見到她!”
同一時刻,另一邊的后庭花園中。
花絕去而復返,手里拿著馬車上常年裝著的備用輪椅。
將走到石子路與亭臺廊下的時候,一旁屋宇暗處傳來不言的聲音:
“你小子有些過分了!”
花絕環顧四周,看不見不言隱在哪里,只知道不言如今越來越多做暗衛的差事,甚少露面。
方才霍乾念那樣被折騰,不言都瞧得清清楚楚。
花絕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聲,“縱使少主再無情,我也做不到無情對他。我知道你在,才敢將少主一個人留在那里。你不用對我有氣!”
四周沉默著,直到花絕離開,才再次聽到不言的聲音。
沒有別的,只是重重一聲嘆息。
很快,時間來到酉時。
白鷺島的宴席終于開始。
舞女翩翩,裊裊琴樂伴著輕歌曼舞,氣氛逐漸熱絡起來。
公主南璃君手下有頭有臉的大商都在,還有幾個穿著常服的貴客,一看就是朝中高官。
南璃君坐在主位,與眾人言笑晏晏。
霍乾念的座次被安排在僅次于南璃君的貴客位,他甚少說話,只是一杯接一杯地喝酒。
宴席到一半時,南璃君笑問霍乾念:
“怎么不見小云護衛?”
霍乾念道:“公主恕罪,云琛已被臣逐出霍幫,不知去哪里了。”
南璃君一愣,笑容變得僵硬,“霍乾念,你在開什么玩笑?”
霍乾念眉眼都不抬一下,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