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動作驚醒了已將陷入昏厥的云琛,她猛地捂住衣服往旁邊躲,氣息微弱道:
“我沒事……沒事……沒時間了……再耽誤下去,潮汐就來了,水流一變方向……我就……我就找不到少主了……”
花絕一邊捆扎兩根樹枝,想為她做固定,一邊罵道:
“瘋了是不是?想死是不是?你肋骨斷了,萬一扎到內臟怎么辦??”
葉峮也不容她多言,使勁摁住她:
“小子,別給我犟!你這樣再下水太危險!我葉峮能看著自己兄弟去送死嗎?”
“別動!把衣服脫了看看傷口!”
“別他娘矯情了!趕緊把腰固定住!”
“聽話!”
要是換作平時,云琛尚還有力氣對抗這兩人一番。
可這會她已經不知道在急流回流中轉了多少個來回,游了三個還是四個時辰。
她只能用盡最后一點力氣死死拽住衣服,用帶著哭腔的聲音道:
“求你們讓我去吧……每耽擱一刻,少主就多一刻危險……少主是和菘藍在一起,現在天已經快黑了,萬一遇到猛獸……”
剩下的話,不必她再說,葉峮和花絕干了這么多年護衛,怎么會想不到。
天黑多猛獸,如果真遇襲,菘藍有腿可以跑,霍乾念不僅跑不了,還會成為替菘藍拖住猛獸的擋箭牌。
以性命為代價去守護,是護衛的天職。
若沒有這點覺悟,就不應該踏入護衛這一行。
葉峮和花絕聳拉下肩膀,慢慢松開沉重的手。
云琛一步一頓地朝水中走,疼得根本直不起腰。
余暉殘夜,照的水面頗有落幕的凄涼感。
她舉起一支煙火折子點燃,回過頭,朝二人咧嘴一笑:
“等這事了了,你們記得請我喝酒哦!”
花絕扭過頭去,緊緊咬著牙齒,不肯看她。
葉峮使勁“呸”了幾聲,罵道:“你別給老子整得這么不吉利!呸呸呸!咱們做護衛的,臨辦險差之前絕對不能許諾!快給我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