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挽告別沉溺在喜悅中的可愛學妹,緩步走回家,眼底透著冷意。
只能對不起你了,我的小學妹。
家中已沒有林云霄的身影,估計是又在倒騰什么家族企業之類的,林青挽對此不甚在意,大抵是因為從小被寵溺著長大,她總覺得哥哥會承擔起所有,而她只管享用。
她承認這很自私,而伴隨著這份自私而來的第一個巴掌就是林云霄的婚事。
結了婚后的哥哥,有了妻子的哥哥,自然會有孩子,都說孩子是一個人心底最柔軟之處,是一個人的軟肋。
有了軟肋后的哥哥是否還會無條件的寵溺她?家族里的地位與錢權是否也會向他的新家庭傾斜?
她無從所知,但比起對此的惶恐不安,她內心更多的是被拋棄的酸楚。
那一天林青挽都沒再見到林云霄,也沒見到他們的母親,她能猜測到母親定然和林云霄在一起,至于在哪,在做什么,她一無所知。
她將這些暫時擱置一旁,就著抱枕躺在松軟的床上,烏黑順亮的發絲垂在手臂上,圓潤的眼睛一眨一眨的,一副溫順可人的小女人模樣,心里琢磨的卻是奪走別人男朋友的計劃。
隨即,林青挽打開手機,她和顧庭宴甚少在手機聯系,一則二人線下見面的機會多,二則顧庭宴并不是個喜歡使用電子產品的人。
定睛一瞧后,女孩纖細的指尖頓住,屏幕倒映出女孩僵住的笑臉,心下荒蕪一片。
她盯著情頭發呆,從前她放任自流,不加理睬的事物變了個樣,從她指間流失,奔向了更遠的地方。
此刻的林青挽才正在有了顧庭宴離她而去的實感,那些他刻意的避嫌躲閃都在這一刻變得無比讓她膈應。
她知道換情頭對的并不形式主義的他來說是對女方的一種寵溺性的遷就,無非是給予安全感,秀恩愛兩個目的。
林青挽罕見地慌了片刻。
但很快她調理過來,無非是增加些難度,她偏偏要拆散他們,由她給予的幸福,再由她收回,也算有始有終。
她想起之前有個朋友提到想拉她去玩學校附近的密室逃脫,但她不是很喜歡這種會使她冒汗,頭發散亂,變得狼狽的游戲,便拒絕了。
如今一想,黑燈瞎火,充滿恐怖元素的密室不正適合發生一些吊橋效應嗎?
發給朋友的邀約得到了回應,林青挽裝作不經意地提出可以邀請顧庭宴和學妹張雅怡湊數,但要隱瞞林青挽參與的事實,她能料到,若顧庭宴知道她的參與,肯定會避嫌拒絕。
果不其然,顧庭宴在得知張雅怡很樂意加入這場能讓她和顧庭宴朋友圈拉近關系的密室逃脫后,也應答了。
林青挽抹開臉上的面膜,凝視著梳妝鏡里的自己。
旁人不知她做的這些彎彎繞繞,這一番操作并不會讓她意識到自己的計劃多么心機,無道德,唯有的只有為別人花盡心思而自我尊嚴損傷的疲憊。
她極其在意自尊,這才造就了她只樂意被人捧著哄著的嬌縱性格,但面上卻總擺著一副溫婉知性的模樣。
生活注定過得一會暢爽,一會疲倦。
林青挽嘆了口氣,看來在勾回顧庭宴后,她得好好玩玩顧庭宴了,這樣才能彌補她為他而傷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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