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阿聿這孩子三年不著家,連自己老婆孩子都顧不上,月笙啊,真是辛苦你一個人拉扯兩個小的呢。”
陳玲鳳陰陽怪氣的目光斜斜刺過來,落在梁月笙身上,嘴角掛著刻薄的嘲諷。
刺耳的話如尖針一樣扎進梁月笙的耳中。
她迷迷蒙蒙地抬起眼,看到眼前熟悉的周家老宅宴會廳。
水晶燈流瀉著冰冷的光,映在大理石的餐桌上。
這個華貴奢侈的地方,就是港島頂級世家,周家。
心臟破裂的痛楚仿佛還在梁月笙的胸腔彌漫。
她不是死了嗎?
被迫替何蘊芝頂罪進了監獄,又被陳玲鳳買通的兇犯弄死在獄里!
臨死前她掛念的只有一雙兒女,她已經一年沒見到他們了。
自從入獄后,周聿一次都沒來看過她,她也無法得知寧寧和安安怎么樣了。
她的兩個小寶貝,該如何在周家這樣吃人不吐骨頭的豪門里生活?
萬幸的是,眼下她似乎重生了!
“聽說予安昨兒又把老太太書房那尊前清的玉觀音摔了?嘖,也是,沒爸在身邊管教的孩子,又是個下等人肚子里出來的底子,根基淺了些”陳玲鳳難聽的話再度鉆入梁月笙的耳中。
今天是陳玲鳳的生日,老太太發了話,不準大操大辦,只一席家宴。
這禁令像根刺,扎在她精心保養的雍容皮囊下,讓她臉上那點勉強的笑意都透著一股子尖酸的陰郁。
她是周家長子周成禮的續弦,本來就不受老太太待見,心里有氣也不敢對席間的周家人說什么。
只有梁月笙這個比她還不受待見的孫媳婦,成了她最好的發泄對象。
這些年她費盡心力,把周聿的名聲搞臭,讓丈夫對這個原配生的長子越來越失望。
眼看著,她的兒子周銘取代周聿成為家族繼承人指日可待。
偏偏半路殺出來一個低賤的心機女梁月笙!
她一舉生下周家長房曾孫和曾孫女,老太太一高興,把總公司給了周聿。
壞了她的大計,她當然不會讓小浪蹄好過。
梁月笙注意到了陳玲鳳難看的臉色。
這時,一只小手輕輕攥了攥她的袖口,女兒周予寧甜甜的聲音從身側傳來。
“媽媽,我想吃那個。”
梁月月乍一低頭,對上女兒烏黑清澈的大眼睛,眼圈驀地紅了。
小姑娘穿著米黃色的連衣裙,兩只胖乎乎的小腿不好好放在腳蹬上,反而在中空一蕩一蕩的。
“周予寧,把腳放好。會摔跤。”右邊的小男孩小臉一板,奶聲奶氣的嚴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