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第4頁）

而我的所有精力，都想留給我自己，和我的孩子。

他的人生，已經(jīng)毀了。

而我的人生，才剛剛開始。

周妍離開前，交給我一個信封。

“這是他寫的信，托人輾轉(zhuǎn)送到我這里的。”

她說，“看不看，你自己決定。”

我沒有立刻打開。

我將信封隨手放在了床頭柜上，一放，就是好幾天。

我以為我早已心如止水，可每當(dāng)夜深人靜，看到那個信封，我的心，還是會泛起微瀾。

那不是愛，也不是恨，而是一種想要為過去畫上一個句號的執(zhí)念。

終于，在一個安安睡熟的夜晚，我拆開了信封。

里面只有一張薄薄的信紙，上面的字，歪歪扭扭，像出自一個孩童之手。

那是中風(fēng)后遺癥留下的痕跡。

每一個字，都寫得極其艱難，筆畫深陷，幾乎要劃破紙背。

“姜禾：我知道，你沒死。求你，回來見我一面。我想當(dāng)面跟你說聲，對不起。”

短短幾行字，我卻能看到，他坐在療養(yǎng)院慘白的病房里，用那只不再聽使喚的手，一筆一劃，耗盡全身力氣，寫下這封信的模樣。

我的心中，沒有絲毫動容，只有一片冰冷的荒蕪。

對不起？

如果對不起有用，這世上，就不會有那么多無法彌補的傷痛和遺憾了。

我拿出打火機，將那封信，連同信封一起，燒成了灰燼。

火光映在我的臉上，明明滅滅。

我看著那縷青煙，緩緩升起，消散在空氣中。

我以為，這就是結(jié)束了。

但幾天后，我做了一個決定。

我給周妍打了個電話。

“妍妍，幫我做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