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種醫療儀器被搬了進來,24小時待命的護工,是我早就安排好的人。
我每天大部分時間都在昏睡,偶爾清醒過來,也只是虛弱地躺在床上,看著窗外的天。
林敘徹底變了一個人。
他遣散了公司的所有事務,日夜守在我床邊。
他給我讀詩,給我講我們“相愛”時的故事,給我擦拭身體,甚至親自處理我的便溺。
他做得那么細致,那么認真,想用這種方式,來彌補他過去五年的虧欠,來贖他犯下的罪。
他越是這樣,我就越是冷漠。
我的心中,那座由仇恨筑成的高墻,早已堅不可摧。
蘇晚徹底消失了。
我不知道林敘對她說了什么,做了什么。
我只知道,從我“咳血”那天起,她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那個她心心念念的“孩子”,也隨著她的消失,成了一個不該被提起的禁忌。
但我知道,林敘沒有讓她引產。
他還在等,等著我死。
等我死了,他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去迎接他白月光的“延續”。
我怎么能讓他如愿?
我的計劃,已經進行到了最后一步。
在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我從“昏睡”中醒來。
我支開了護工,然后掙扎著,從床上坐了起來。
我拔掉了手上的輸液管,赤著腳,走到了書房。
我打開了保險柜。
里面,是我早就準備好的一切。
一份簽好字的離婚協議,一份將我所有婚前財產贈予我父母的聲明,還有一封給林敘的信。
我將那封信,放在了書桌最顯眼的位置。
然后,我走到了那面巨大的落地窗前。
窗外,電閃雷鳴,暴雨如注。
我最后看了一眼這個我生活了五年的“家”,這個充滿了我的痛苦、屈辱和仇恨的牢籠,釋然的笑了。
我用盡全身力氣,推開了門,毫不猶豫地,走進了那片狂風暴雨之中。
第二天,我“失蹤”了。
林敘發現我不在床上時,幾乎要瘋了。
他找遍了家里的每一個角落,最后在書房,看到了那封信,和那扇洞開的陽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