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的人已經死了。
沒死的人還要活著。
這就是他的命!
是勛貴世家,必有之命。
他在道觀,珍兒又死了,還沒成年的蓉哥兒……,想來再也不會被人所忌了。
他不理林之孝和賴升,拿起《天尊為一切眾生說三途五苦存亡往生救苦撥出地獄妙經》親自為兒子超度。
……
寧國府一大早的掛起了白幡,報喪的往一處又一處去。
府中的哭聲震天,忙呼半天,又借傷心事哭了好一會的尤本芳,終于被人勸到后面,能歇一會了。
太累了。
哭要力氣,處理賈珍的喪事,哪怕有賈璉和王熙鳳相幫,哪怕在心里預演過無數次,也極耗心力。
現在是能歇一會是一會。
要不然,還得往前院去哭靈呢。
尤本芳做不來干嚎假哭的樣子,只能努力的想她生平的所有傷心事。
啊啊啊,幸好,只沒手機這一項,就足夠讓她淚水嘩嘩的掉。
尤本芳暗里觀察了,靈堂那邊,除了賈母和她真的掉過眼淚,其他基本都是干嚎。
也是,就賈珍那樣的,誰能跟他有感情?
天知道,她剛穿來時,知道自己是尤氏時有多絕望。
紅樓里,人人都說邢氏是尷尬人,事實上,尤氏比邢氏難多了。
表面上她是一府主母,事實上,沒有賈珍點頭,她管個家,都處處受人轄制。
賴升和賴升媳婦一個是外管家,一個是內管家,他們又極得賈珍信任,這府里,除了賈珍,就好像他們才是主子,她和蓉哥兒……
尤本芳想了一下,覺得原身比蓉哥兒稍好一點。
至少下人不敢當眾啐她。
如今……
尤本芳拿帕子揉了揉眼睛,把它越揉越紅,越揉越腫,務必做到,哪怕被勸到了后院,也一直在傷心的假象。
這個必須弄好。
至少在外人眼中,她和賈珍還是年輕夫妻。
他這么突然死了,她不傷心那就是錯。
(請)
襲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