貨輪船艙內(nèi),一臉狼狽的刑天青書,剛剛打發(fā)走了一波登船檢查的東云私軍,捂著大失血的腰包,有氣無力的回到船艙,一臉茫然的看著兩名不斷吐血的老鬼。
他不斷的喃喃念叨著:“怎會這樣呢?怎會這樣?那賤種,他怎么會有如此的勢力?”
“兩位老祖宗,你們不是說,這次的事情,是手拿把掐,輕松就能拿捏?”
“怎么會這樣呢?織造處的過萬精銳,我們從西部諸島的據(jù)點,抽調(diào)的過萬精銳啊,就這么,就這么……眨個眼的功夫,就這么沒了?”
兩個老鬼癱在床榻上,正是陽春三月,天氣暖和的季節(jié),卻死死的裹著厚厚的被子,身體好似篩糠一樣顫抖著。道基被毀的他們,時不時的吐一口血,每一口血吐出去,他們的氣息就更加微弱一分。
要不是有秘藥強行封住了心脈,強行將最后一縷生機封在了體內(nèi),這兩個老家伙早就嗚呼哀哉了。
聽得刑天青書的喃喃念叨,兩個老鬼勉強睜開的眸子里兇光四射,恨不得一把掐死這家伙。
他們辛苦一輩子,好容易積攢的修為??!
在這末法時代,就算大玉朝家大業(yè)大的,祖地里的那點資源,首當其沖,都要滿足一群老不死的需求。如穆里瑪、楊天驥這樣的老怪物,他們都是‘鎮(zhèn)族’、‘鎮(zhèn)國’的大殺器,所有的一切,都要緊著他們來。
如他們這樣的‘后生晚輩’,每一代也就只有區(qū)區(qū)十幾個資質最佳的幸運兒,能夠得到法脈傳承,可以分潤一點點從那些老怪物手指頭縫隙里漏出來的殘羹冷炙,一點點的提升修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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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選哪(下)
末法時代,修行大不易。
他們被魏忠賢破了本命飛劍,道基徹底崩毀,一身修為付諸流水。這一身傷,絕無可能治愈;他們被毀的修為,更不可能有資源讓他們重修。
最多茍延殘喘個月,他們是必死無疑的了。
現(xiàn)在,他們必須要和刑天青書計較一番,他們的身后事了。
咳了一口血,翻了個白眼,一個老鬼冷聲道:“平波伯,事已至此,你當負全責。”
刑天青書呆呆愣愣的看著兩個老家伙。
那老鬼冷聲道:“當年之事,若是你們母子,徹底的斬草除根,怎可能有今日之事?就是你們辦事不力,讓那賤種逃出生天,才有今日之禍。”
“那萬多名織造處精銳的性命,也就罷了。萬多人么,萬多人……”兩個老鬼同時閉了閉眼睛,呼出一口氣。
“給足了撫恤金,上上下下打點清爽,這事情,可以一筆勾銷?!币粋€老鬼冷聲道:“不過是萬多把人的性命,哪怕是織造處的好手呢?不過是錢的勾當……你平波伯家大業(yè)大的,掏出百萬兩白花花的銀子,事情總能抹平的!”
刑天青書小臉一抽,心臟驟然一痛。
百萬兩白花花的銀子?
他強行分辯道:“兩位老祖宗,此次失敗,罪責……”
兩個老鬼目光如鬼火,幽深的朝著刑天青書望了一眼:“難不成,罪責要落在咱們頭上?你,好大的狗膽,焉敢以奴欺主?”
刑天青書乖乖的閉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