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大旱,卻是綿延幾大行省?
失地的流民數(shù)以億計?
這些天,經(jīng)過英吉士人的手,轉(zhuǎn)送走的青壯男女,也有十幾二十萬人了,在藍(lán)袍太監(jiān)口中,只是‘狗一般卑賤的東西’!
藍(lán)袍太監(jiān),一個宮中的奴婢罷了,都是這般態(tài)度。
可想而知,在大玉朝的高層心中,這些流民的性命,不過是‘豬狗不如’罷?
正思忖間,藍(lán)袍太監(jiān)突然掏出了一枚小小的銀牌,隨手塞進了刑天鯉手中。刑天鯉手指在銀牌上摸了一把,正面是‘烈焰團龍捧日圖’,背面是‘織造’兩個大字,旁邊兩行小字,乃是‘承天受命大玉禁宮內(nèi)務(wù)府織造處正八品校尉李鯉’兩行小字。
“咱家蓮喜,乃是織造處的六品管事太監(jiān)?!鄙徬蔡O(jiān)輕輕一拍刑天鯉的肩膀,滿臉帶笑的說道:“小李啊,咱們織造處是干什么的,以后你慢慢的就知道啦。”
“現(xiàn)在呢,你也是咱織造處的人啦。不要小看你這正八品校尉的牌子,哪怕是一郡郡守,對咱家兄弟,也得客客氣氣的。其中的好處啊,以后你,慢慢的,也就知道啦!”
“現(xiàn)在呢,給你個活計!”
“跟著那位趙宋的甲子行走趙青苘!”蓮喜太監(jiān)瞇著眼,臉上滿是極猥褻的下流勁兒:“想盡辦法跟著她,捧著她,哄著她。嘿,成為她的心腹人兒!”
“若是!”蓮喜太監(jiān)‘嘿嘿’笑了幾聲:“兄弟你這般高大英偉、英俊瀟灑的,那趙青苘又是個年少的,你若是能和她出點啥事……坦誠的說了,你若是你將她弄大肚子,哎唷,咱們背后的貴人,肯定會重重賞賜??!”
“咱家看好你,好好干!”蓮喜狠狠一捏刑天鯉的肩膀,‘咯咯’笑著,帶著幾個太監(jiān)一溜煙的竄走了。
刑天鯉目瞪口呆的看著他們的背影。
這群死太監(jiān),他剛剛說啥?
教唆自己,去勾搭趙青苘?
欸,刑天鯉承認(rèn),趙青苘的確是一個極貴氣、極俊俏的女子,她確實符合刑天鯉的審美……但是主動去勾搭,和被你一個死太監(jiān)教唆著去勾搭,這能是一回事么?
而且,這一不小心,自己也成了織造處的成員了?
正八品的校尉?
這織造處,它正經(jīng)么?
當(dāng)天夜里,突降雷雨,沉悶的滾雷聲中,有人敲響了小院的院門。刑天鯉站在前院游屋檐下,看著相柳白蚨帶著一名身高七尺,骨架堪稱‘雄偉’,卻瘦得皮包骨頭,一層慘白色皮膚死死包裹著骨骼,簡直猶如一副活骷髏架子般的大漢行了進來。
讓刑天鯉驚怖的是,這大漢的脖頸上,赫然有一圈極細(xì)的血線。
這血線的位置,就好像這大漢的頭顱曾經(jīng)被人一刀斬下,又重新拼湊到了身體上,傷口重新生長愈合留下的疤痕。
刑天鯉提起了一顆心。
直覺告訴他,他的猜測,是正確的——這大漢,的確曾經(jīng)被人一刀梟首,然后頭顱又拼湊在身軀上,傷口重新長好,他又活了過來!
他變得如此枯瘦,瘦得好似骷髏架子一樣,分明是體內(nèi)精血用來修復(fù)傷口,精血近乎匱竭,一時半會沒能得到足夠補充導(dǎo)致的異象。
李魁勝也迎了出來。
他看到那枯瘦大漢,駭然道:“總教頭?你,不是,被斬首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