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意外?還是……調虎離山?!
生死關頭,絕無半分僥幸!
她絕不會坐以待斃!
孟奚洲眼中厲色一閃,穩(wěn)穩(wěn)地站起來,迅速撿起瓦片對準那梯子頂端即將出現(xiàn)人影的位置,用盡全身力氣,狠狠砸了過去!
“啪嚓——!”
瓦片帶著尖銳的破空聲,砸在梯子頂端的木梁上,碎片四濺!
孟奚洲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緊張地等待著,預想中人被砸中的悶哼或痛呼,卻遲遲沒有傳來!
一股更深的寒意攫住了她。
孟奚洲后背瞬間沁出一層冷汗,手中立刻又扣住一塊邊緣更鋒利的瓦片,目光如鷹隼般銳利地掃視著整個屋頂。
她一邊警惕著梯子方向,一邊迅速向屋頂邊緣挨著那棵老槐樹的位置無聲挪動。
忽地,樓下一個人影突然竄了上來,穩(wěn)穩(wěn)地停在屋頂上,孟奚洲甚至來不及看清來人面容,身體的本能已先于意識做出反應!
她猛地擰身,朝著那個身影將手中的瓦片再次用力地擲了過去!
這一擊,更快!更狠!
然而,那黑影的反應更是快得匪夷所思!直接輕描淡寫地躲開了!
孟奚洲不敢再耽擱,直接想往樹上縱身一躍,一個熟悉又帶著一絲無奈笑意的聲音,傳入她的耳中:“是我。”
孟奚洲蓄勢待發(fā)的動作硬生生頓在半空。
她猛地轉頭,看向那個站在清冷月光下的身影。
竟然是宋承霽!
緊繃到極致的心弦驟然一松,隨即一股被戲耍的惱怒和劫后余生的虛脫感又涌上來。
孟奚洲一口氣堵在胸口,臉色在月光下變幻不定。
她迅速彎腰,又抄起腳邊的瓦片,朝著宋承霽再次不客氣地扔了過去!
“太子殿下。”孟奚洲沒好氣地開口,“這深更半夜,月黑風高,你來我這偷瓦片么?”
宋承霽似乎早有預料,直接伸手抓住了孟奚洲扔過來的瓦片,隨即舉起雙手,做了個極其無辜的投降姿勢,臉上笑意更深了幾分:“冤枉啊,孟大人!我明明……是讓洛谷遞了信的。”
話音未落,空氣中傳來一個略顯尷尬的聲音:“殿下恕罪,屬下一時疏忽,給忘了。”
是洛谷。
宋承霽攤了攤手,朝著孟奚洲的方向無辜地揚了揚下巴。
孟奚洲緊繃的神經終于徹底松懈下來,她瞪了宋承霽一眼,坐回了瓦片上:“太子殿下倒是說說,誰家正經拜訪,會選在這深更半夜像個賊一樣翻墻爬梯,登堂入……上房揭瓦?”
宋承霽拿著剛才接住的那塊瓦片,走到孟奚洲方才取瓦的位置,嵌回原處,動作熟稔得仿佛一個專業(yè)的泥瓦匠。
他一邊修補著屋頂,一邊語氣輕松道:“因為洛谷告訴我,你最近總睡不好,常常一個人跑到這房頂上發(fā)呆。我就想著反正小時候我們不也常常在房頂上偶遇嗎?今夜月色尚好,不如……重溫一下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