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校外酒館，偶遇刁蠻大小姐（潛在女主/隊友）（第1頁）

與劉明秘書長在“清賞閣”的一番“清味之辯”，讓李淵正式接觸到了白酒行業光鮮表象下可能存在的暗流。他答應會酌情協助協會進行一些非正式的品鑒比對，但并未大包大攬。他深知，眼下自已更需要的是積累與沉淀。

這晚，他婉拒了趙磊去參加某個文學沙龍的建議，獨自一人溜達出了校門。江城大學周邊不乏各種小酒館，他信步走進一家名為“忘憂角”的清吧。這里燈光昏暗，氛圍安靜，更適合獨酌思考，而非喧鬧暢飲。

他在吧臺角落找了個位置坐下，酒保遞過酒單。他掃了一眼，目光越過那些花花綠綠的雞尾酒和常見的啤酒，直接落在威士忌和白酒欄。他點了一支小瓶裝的“紅星二鍋頭”（清香型），又要了一碟花生米。

擰開瓶蓋，那股熟悉、直接、略帶沖勁卻無比純正的清香撲鼻而來。他笑了笑，比起茅臺汾酒，這“平民酒王”別有一番粗糲真實的滋味。他正欲倒酒，忽聽旁邊傳來一個清脆卻帶著明顯不悅的女聲，語速極快：

“老板！你們這酒怎么回事？！兌水了吧？這也能叫威士忌？口感寡淡得像刷鍋水！還有這冰球，切的什么呀？歪歪扭扭，一點美感都沒有！你們就是這么糊弄客人的？”

李淵側頭望去。吧臺另一側，坐著一位年輕女孩，約莫二十出頭年紀，打扮時尚靚麗，一身看似隨意卻價值不菲的潮牌，妝容精致，此刻正柳眉倒豎，指著面前的一杯威士忌，對著略顯尷尬的酒保連珠炮似的發難。她聲音不小，引得周圍幾桌客人都看了過來。

酒保是個年輕小伙子，臉漲得通紅，試圖解釋：“小姐，我們的酒都是正規渠道…冰球可能是今天新來的學徒切的…”

“學徒？拿客人練手？”女孩更不高興了，“把你們老板叫來！要么換酒換冰，要么這單我不買了！”

氣氛一時有些僵持。

李淵本不想多管閑事，但那女孩對酒品要求如此“刁鉆”和“苛刻”，反倒讓他生出一點興趣。他目光落在那杯被質疑的威士忌上，隔著一段距離，輕輕嗅了嗅空氣中的殘留氣息。

“波本桶熟成，基礎款，玉米比例較高，口感本就偏甜偏柔和。”李淵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插入這場爭執，“至于寡淡，或許是因為醒酒時間稍長，酒精感揮發較多，加之冰球融化稀釋。但兌水，應不至于。”

那女孩和酒保通時一愣，轉過頭來看向他。

女孩上下打量了一下李淵，見他穿著普通，面前只放著一瓶最便宜的二鍋頭，眼中閃過一絲輕視：“你誰啊？懂威士忌嗎？聞一下就知道是什么桶？”

語氣沖得很，帶著富家小姐慣有的驕縱和不信任。

李淵也不生氣，反而覺得這女孩對酒的“較真”勁兒有點意思。他晃了晃自已的二鍋頭小瓶：“酒之一道，萬變不離其宗。嗅覺、味覺、經驗而已。你若不信，可讓他給你換杯新的，倒出來后等三分鐘再聞再品，對比便知。”

酒保如蒙大赦，連忙點頭：“對對對，這位先生說的有道理，我馬上給您換一杯新的！”

女孩狐疑地看了看李淵，又看了看慌忙去換酒的酒保，哼了一聲，沒再繼續發作，但顯然對李淵的“多管閑事”并不領情。

新酒很快送來，女孩按照李淵說的，等了片刻，再品，眉頭稍稍舒展，但嘴上仍不饒人：“嗯…是好了點，但也就那樣吧。比我在蘇格蘭喝過的差遠了。”

李淵聞言，微微一笑，端起自已的二鍋頭抿了一口，悠然道：“橘生淮南則為橘，生于淮北則為枳。水土不通，酒韻自然各異。蘇格蘭有蘇格蘭的風土，華夏有華夏的滋味。何必厚此薄彼？適合自已的，便是好的。”

這話似乎觸動了女孩的某根神經，她再次看向李淵，眼神中的輕視稍減，多了幾分探究：“你說話還挺一套一套的。怎么，你很懂酒？”

“略知一二。”李淵謙遜了一句，但那份淡然中透著的自信，卻讓人無法忽視。

“嘁，裝模作樣。”女孩撇撇嘴，似乎想扳回一城，目光掃過他手中的二鍋頭，故意挑釁道，“喝這種廉價酒，能品出什么滋味？”

李淵低頭看了看手中的小綠瓶，又抬眼看向女孩，眼中閃過一絲玩味：“酒無貴賤，適口者珍。你品你的單一麥芽，我飲我的二鍋頭，各有各的樂趣。更何況…”

他頓了頓，舉起酒瓶對著燈光看了看：“此酒雖價廉，卻是純糧固態發酵，清香純正，入口烈，后味甜，飲之酣暢淋漓，毫無偽飾，恰似北地豪杰，自有其坦蕩風流之處。豈不比你那杯需小心翼翼、等待時機、還未必能喝到真味的‘刷鍋水’來得痛快？”

“你！”女孩被他一番歪理說得一時語塞，氣得俏臉微紅，卻又找不到話來反駁。她發現自已每次挑釁，都被對方輕描淡寫地化解，還反過來被“教育”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