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蘇晚。
她穿著淺藍色的牛仔背帶褲,里面搭著件白色的t恤,頭發披在肩上,手里拿著個畫板,看起來像個出來寫生的學生。她旁邊還跟著上次在籃球場見過的那個室友。
“你也來郊游?”蘇晚走到他面前,有點驚喜地問。
“嗯,班級組織的?!标惵氛酒鹕?,“你們呢?”
“我們也是!外語系今天也組織來這邊玩?!碧K晚指了指不遠處幾個散落坐著的女生,“我嫌那邊太吵,就帶著畫板來這邊畫畫了。”
她舉起手里的畫板給他看,上面已經畫了幾筆,是河邊的柳樹,線條干凈又溫柔。
“畫得挺好的?!标惵酚芍缘卣f。他沒什么藝術細胞,但也能看出畫得很用心。
“謝謝。”蘇晚被夸得有點不好意思,臉頰微紅,“你一個人在這兒坐著?”
“嗯,吹吹風?!?/p>
“那……不打擾你了?”蘇晚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自已的畫板,有點猶豫。
“不打擾。”陳路笑了笑,“你畫吧,我不說話?!?/p>
“好。”蘇晚點點頭,在他旁邊不遠的地方坐下,支起畫板,開始認真地畫起來。
她的室友很識趣,沒過來打擾,自已去找別的通學玩了。
一時間,周圍只剩下風聲和偶爾的鳥叫。
陳路靠在樹干上,看著蘇晚畫畫的背影。她坐得很端正,握著畫筆的手輕輕移動,神情專注又安靜。陽光落在她的發梢上,鍍上一層淺淺的金邊,連帶著周圍的空氣都好像變得柔軟了些。
他想起以前,他也曾這樣遠遠地看著墨雨晴。
那時侯墨雨晴要么是和朋友說說笑笑,要么是低頭玩手機,他看著她的背影,心里總是又甜又澀,既希望她能回頭看自已一眼,又怕她回頭看到自已這副笨拙的樣子。
可現在看著蘇晚的背影,心里卻很平靜。沒有期待,沒有忐忑,只有一種淡淡的、很舒服的感覺。
就像現在吹過的風,不冷不熱,剛剛好。
蘇晚畫了一會兒,大概是累了,放下畫筆揉了揉手腕。她轉頭看到陳路還在看著她,嚇了一跳,臉頰又紅了:“你……你怎么一直看著我?”
“沒什么,”陳路收回目光,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就是覺得你畫畫的時侯挺認真的?!?/p>
“是嗎?”蘇晚低下頭,小聲說,“我從小就喜歡畫畫,不過畫得不好?!?/p>
“挺好的,比我強多了?!标惵穼嵲拰嵳f,“我連簡筆畫都畫不好?!?/p>
蘇晚被他逗笑了,抬起頭,眼睛彎成了月牙:“哪有人拿自已跟別人比這個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