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我指出她的錯誤,她都會紅著眼圈說:“靳律,我一定改。”
和雪柔完全不一樣。
雪柔從不會示弱,哪怕疼得冷汗直流,也只會咬著牙說沒事。
可林瀟瀟會仰著頭說,“靳律,您真厲害。”
那種被崇拜、被依賴的感覺,讓我感覺自己能掌握一切。
所以我信了她的話。
信了她說雪陽騷擾她。
信了她說雪柔仗勢欺人。
哪怕心里偶爾閃過一絲懷疑,我也很快壓下去。
畢竟,相信她,就是相信自己。
當雪柔紅著眼求我救雪陽時,我感到一絲快意。
原來高高在上的楊大小姐,也有求我的一天。
岳父岳母的嘆息,雪柔的憔悴,雪陽的絕望。
他們都只能指望我。
生殺大權,在我手上。
可當我真的把雪陽送進監獄,看著雪柔一夜之間枯萎下去時,那股快意突然變成了恐懼。
我竟然有些害怕失去她。
努力忽視那種感覺,我承認自己有些飄了。
雪柔流產那天,醫生說她再也不會有孕。
為了逃避內心的內疚,我信了林瀟瀟的說辭,是雪柔自己不想要。
之后的一切都像噩夢。
在監獄的十年,我拼命表現,爭取減刑。
我想出去見她。
想跟她說對不起。
想求她原諒我。
可當我終于出獄,找到她時,她卻牽著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
雪柔看著我,眼神平靜。
“靳思華,我永不原諒。”
她有了新的人生。
而我,連同我的靈魂一起墜入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