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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幾乎握不住這輕飄飄的盒子。
如果這是我的頭發,意味著什么?
我從一開始就是被選定的“替身”?
我媽用自己吊死的煞氣,爭取時間。
只是為了確保這個“替身”能順利長到二十三歲,完成某種獻祭?
那她筆記里的“護著阿悅”,聽起來何其諷刺。
如果是她的……
她用自己的一部分做成替身,又想替誰承擔怨債?
為我?
那為何七婆又要敲鑼催促“煞歸原位”?
邏輯像纏死的線團,越扯越亂。
但有一點很清楚。
這撮頭發是關鍵。
無論是誰的,它都是那個“替身”的核心,是平衡的一部分。
也是那些東西渴望得到的東西。
七婆的鑼聲暫時逼退了那藍衣小鬼,但絕不會是永遠。
它們還會再來。
在我生日之前,在紅繩剪斷之前。
我把盒子緊緊攥在手心,掙扎著爬起來,撿起掉在地上的柴刀。
目光掃過那棵沉默的老槐樹,樹干背后的黑暗濃得令人心悸。
必須去找七婆。
她一定知道全部真相。
那鑼聲證明她就在附近。
我朝著村西頭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