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镹安停下,將只剩一條縫隙的門推開些,“怎么了?”
“那個,晚安。”梁生低下頭,后退一步,關了門。
她拍了拍腦門,怎么就突然失控,喊住他了?
梁生很少有這樣的時候,她端著醒酒湯走床尾的沙發上坐下,不由自主地出神。
她也不知自己在想什么。
傅镹安跟蘇穗安相處的一幕幕。
司機說她是三個人中多余的那個。
一幀幀的畫面涌入她的腦海,像演電影似的,她的心像被泡在調料罐里,各色雜味……
再回神,手里的醒酒湯已經涼了。
她一飲而盡,起身去廚房,把碗洗了,順手拉開右手邊的柜子,里面放的卻不是碗。
連著翻了幾個柜子,也沒看到碗是放在哪里的。
“灶臺下的柜子。”
傅镹安的聲音突然從外面傳來。
梁生被嚇一跳,立刻轉過身,便見傅镹安也拿著空碗出來了。
他走到洗手池前把碗洗了,拉開灶臺下的柜子將碗放進去。
“謝謝。”梁生也把碗放好。
傅镹安關好柜門,轉身回房。
梁生跟在他后面,“你對蘇家這么熟,還做飯嗎?”
“前幾天下班晚,家里沒留晚餐,我們自己煮的面。”傅镹安解釋。
梁生,“啊?穗安還會做面呢?”
傅镹安,“她不會,我做的。”
他的廚藝還行,在蘇穗安那兒能過關。
八年前,每次暑假蘇穗安去江城時,他們三個在他那兒一泡就是一天。
中午都是他下廚,蘇穗安的嘴巴挺刁的,但吃他做的飯從來沒給過差評。
傅镹安走到房間門口頓了下,“晚安。”
算是客氣回應梁生剛剛那句晚安后,他進房間關門。
長廊一簇明黃色燈光落下,籠罩著梁生。
她站在燈下,看著傅镹安房間緊閉的房門,愣了幾秒才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