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晚上,對蘇封塵來說,卻像過了一個世紀(jì)那么久。
他盼著穗寶和崔婷婷搬過來。
終于,破曉,天明。
他換了一套西裝,打上領(lǐng)帶,拿著身份證和戶口本,開車出門。
將車停在崔家門口等,等崔婷婷出來,他們約了今天去領(lǐng)證。
領(lǐng)完證回來,再搬家。
崔婷婷昨晚沒睡好,特意定了鬧鐘早上才醒過來,洗漱完隨便穿了件衣服就下來了。
穗寶還在睡,崔母跟她說話刻意壓低了聲音。
“你怎么也不好好打扮打扮?化個妝啊!”
崔婷婷朝餐廳走,拿了兩個面包片,“不用,領(lǐng)證這事兒我都經(jīng)歷過兩次了。”
不過是一張紙罷了。
照片上的笑容再燦爛,也不見得過得幸福。
她走到玄關(guān),把面包片咬在嘴里穿鞋。
“你跟他約好了?他起來了嗎?”崔母跟過來問。
客廳傳來崔長生的聲音,“他在門口等了快兩個小時了。”
崔母掉頭去了客廳,透過窗戶往外看。
崔婷婷怔了下,推開門走出去,這才看到門口停著的車。
看到她出來,蘇封塵推開車門下來。
他一身淺灰色的西裝,打著深紅色的領(lǐng)帶,頭發(fā)梳理得干凈利落。
五官瘦削有型,一看就是精心打扮過的樣子。
他手里還拿著一束花,五顏六色的小花很精致。
“抱歉,來不及去外面訂花,從家里拿了一束。”
昨晚,蘇封塵的大腦一片空白,怎么也想不起來,今天復(fù)婚領(lǐng)證他要準(zhǔn)備什么。
直到早上,起床換衣服時,才想到自己要換一件干凈正式的衣服。
出家門時,才覺得自己空著手不適合。
向來做事有條有據(jù)的蘇封塵,突然就分寸大亂,什么都顧不上了。
臨時訂花,他怕來不及,萬一花還沒到,崔婷婷已經(jīng)出來了怎么辦?
卻沒想到,崔婷婷卡著點兒出來。
并且,她也沒有精心打扮,穿著一件普通的連衣裙,平底鞋。
沒有化妝,甚至臉上沒有笑容。
“我們走吧。”崔婷婷將花拿過來,繞過蘇封塵,往車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