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渾身顫抖著跪在我的面前,
“哥哥錯了,是哥哥沒保護好你……”
可回應他們的是我身上監測儀發出刺耳的長鳴。
……
三個月后,蘇落雨在被逼著不斷提取記憶后,終于受不了,自盡了。
而此時,我的家人們正一致決定將所有產業全部投入“念慈基金會”。
初冬的墓園里,刻著“許念慈”的墓碑上覆著一層薄霜。
爸爸跪在我的墓前,額頭抵著冰冷的石碑,深深懺悔:
“阿慈,爸爸錯了……”
他嘶啞的嗓音混著寒風,字字泣血,
“那些被你救下的村民都來給你磕頭了,你看見了嗎?”
媽媽蜷縮在墓旁,懷里緊抱著一件破舊的童裙——
那是七歲時,我被拐前最后穿過的衣裳。
她魔怔般喃喃自語:
“阿慈,媽媽給你買了新裙子,你回來試試,好不好?”
哥哥沉默地擦拭著墓碑,一下又一下,似乎能夠通過那冰涼的照片摸到溫熱的我。
裴景行站在最后方,手里捧著一盞小小的河燈。
燭火搖曳,映出他腕上猙獰的疤痕——
和我手腕上那道一模一樣。
河燈燃盡的剎那,他聲音哽咽,
“許念慈,我們都欠你一句對不起?!?/p>
寒風驟起,卷著灰燼般的雪沫掠過墓園。
只是這一次,沒有人再眼角彎彎地對他們甜笑著答道:
“沒關系?!?/p>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