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網觀眾全都一怔。
這一次,一向對蘇落雨寵愛有加的爸爸率先質疑:
“落雨,念慈明明告訴過你山洪要爆發了,你為什么沒告訴我們?”
蘇落雨瑟縮一下后,委屈地摟緊了我媽的手臂:
“我、我以為她在鬧脾氣……再說了,當時你們不也沒信她嗎?”
我哥盯著屏幕,顯然已經意識到什么,聲音發顫地喃喃自語:
“可那天……后來,的確下了暴雨……”
我爸猛地拍向控制臺,連聲催促,
“繼續提取記憶呀!我要知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此時,負責提取記憶的主治醫生神色匆匆地闖了進來,疾聲提醒:
“許念慈小姐的身體受損嚴重,已經達到記憶提取的極限了。若要繼續提取,除非……”
裴景行一把揪住醫生的衣領,連聲逼問:
“除非什么?快說啊!”
醫生被勒得滿臉通紅,從牙縫里擠出話:
“除非同時集齊兩位至親的血,用他們的血代替生命之力讓提取儀再次運轉。”
“父母、兄弟、配偶的……都可以。”
話音剛落,我哥毫不猶豫地劃破了自己的手掌。
蘇落雨見狀,急忙撲過去阻攔:
“別再提取了,反正她做的事她自己都認了,你又何必再受這樣的苦……”
可下一秒,裴景行也猛地割開了自己的手腕。
他眸光微動,第一次給了我一個正眼,
“這點血,就當還了她當年的情分。”
兩道血線匯入儀器的瞬間,記憶的畫面重新清晰——
7
我渾身是血,衣衫破爛,正搖搖晃晃趕往度假村。
鮮血混著雨水在身后蜿蜒成河,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山洪要來了——快逃啊!”
我一邊嘶啞地喊著,一邊拼命地拍打著一扇扇緊閉的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