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好的記憶力讓她想起在賬冊里翻看到,每年十五青瓷房的支出采買。
現在看來,青瓷坊很可能就是熔煉和轉運這些黃金的據點,用燒制瓷器作為掩護,將私采的黃金偷運出去。
“原來如此……青瓷坊燒制的根本不是普通瓷器,我說怎么洋州不盛瓷器,知府卻每年花這么多錢去維持。
”崔羨好喃喃道,聲音帶著了然。
被壓著的沈知年已經面如死灰。
“不止如此。
”謝杳的聲音在空曠的礦洞中顯得格外冰冷,他眼神淡淡掃過礦坑深處幾個更小的,黑漆漆的分支洞口。
“這里規模不小,絕非沈知年一人之力可成。
你的‘上頭’是誰?誰在指使你私采金礦,挪用河工款項?”他的目光如冰錐般刺向沈知年。
“你可知,這私采金礦可是死罪。
”“我……我不能說……”沈知年臉色蒼白,此時被質問,嘟囔著說不出完整話來,像是要瘋了。
“我不能說……”“不說,你現在就死。
”充槐拔出長劍,刀鋒往前遞了一分,血珠立刻從沈知年脖頸滲出。
“我說!我說!”鮮紅的血仿佛刺痛了沈知年的眼睛。
“是……是……”就在他即將吐露那個名字的瞬間。
“咻!”一支弩箭,毫無預兆地從礦洞深處某個黑暗的岔□□出,速度快得驚人,目標直指沈知年。
“小心!”謝杳反應極快,抱著崔羨好猛地側身。
距離太近,弩箭太快。
“噗嗤!”弩箭精準無比地穿透了沈知年的咽喉!他雙目圓睜,臉上還凝固著驚恐和難以置信。
全部凝滯在臉上,喉間發出“嗬嗬”的漏氣血流瞬間噴涌而出,他徒勞地伸出手指捂住傷處,身體抽搐著,轟然倒地。
“有埋伏!保護殿下和夫人!”充槐暴喝,侍衛們立刻結成防御陣型。
火把齊刷刷指向弩箭射來的方向。
礦洞深處,一片死寂。
只有沈知年倒地的悶響和鮮血滴落的“嗒嗒”聲在空曠中回蕩。
謝杳單手將少女緊緊護在懷中,再次握緊手中的長劍,面色冷峻。
他緩緩抬起手,示意侍衛警戒。
幕后之人,就在這礦洞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