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太熱,院子里種的蔬菜都蔫了吧唧。
農(nóng)民除了種地就靠著這些蔬菜來維持日常的生活了,萬萬不可能讓他們旱死。
右腿使不上力,他只能拄著拐杖費力的一桶水接一桶水的往菜園子里去澆。
沒過一會兒,身上的衣服就完全被汗?jié)窳恕?/p>
他卷起衣袖和褲腳,繼續(xù)接水。
沒注意門縫里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看。
姚桂花透過門縫,看著菜園里忙碌的身影。
萬清河卷起的褲腳和衣袖露出精壯的肌肉,偏偏皮膚白皙。
明明大家都是在一個太陽下,就他比別人白上幾個度,怎么曬都曬不黑。
汗珠打濕了他的頭發(fā)和后背,臉上沁出的汗珠讓他整個人白里透紅,哪怕出著汗,也散發(fā)出一股干凈冷冽的男人味。
和村里別的男人都不一樣。
和自家那個滿身都是汗臭味的男人也不一樣。
姚桂花老早就看上了萬清河。
中午正是一天最熱的時候,大部分人家都在午睡。
太陽曬在土地上,連呼吸的空氣都是燙的。
大門吱扭一聲被推開。
萬清河朝大門看去,瞬間打氣了精神。
他丟掉了手里的葫蘆水瓢。
眼睛警惕的盯著姚桂花問:“你來干什么?”
姚桂花頭上戴著一個草帽,手里還拿著一把蒲扇,一百多斤的身材讓她走幾步就喘,這會兒正瞇著眼打量萬清河。
“萬清河,我知道你心疼女兒。”她話題一轉(zhuǎn),搖著蒲扇繼續(xù)說:“但是呢,林星欠我的錢是白紙黑字上寫著的,想抵賴也不成。”
萬清河握緊了手里的拐杖,聲音堅定,“不管是不是白紙黑字,萬滿滿也是我的女兒,沒有道理她說抵押就可以抵押,大不了到時候讓書記來評理,誰欠的錢你找誰,我就不相信書記能讓你帶走滿滿?!?/p>
他說的不無道理,別說是書記,即使村里的人對這種行為也是唾棄的,如果鬧起來還真不一定能帶走孩子。
姚桂花咬咬牙,余光被那白皙的皮膚晃了一眼。
她收起自己傲慢的態(tài)度,露出一個笑臉。
“萬清河,其實我知道你把女兒當(dāng)做自己的命,你腦袋聰明,本來是村里看好的讀書的料,又和春春兩人是青梅竹馬?!彼龂@了一口氣佯裝可惜,“沒想到會被林星這個女人給毀了,她吧,又是個不干活的,你腿腳又不方便,家里家外都是你一個人支撐著,又要帶著女兒,你的辛苦大家都看在眼里……”
萬清河抿唇不語。
心里微微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