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勸回去了,怎么安頓?大抵是不安頓吧?
任他們凍死,餓死,相食而死,死完了,麻煩就也解決了。
總之,解決不了問題,就解決引發(fā)問題的人,多么簡單粗暴,自家父皇朱筆一勾,兩字回復:準奏……
……
輕輕將上好白瓷的盞兒放下,這盞也是價值百金,太子府上每個瓷器,都有這般價值。
他曾經,還送過紫愿閣當家的黎風一套。
太子,其實也是個荒唐人,以前是,現(xiàn)在也沒好上多少。
他浮夸,奢靡,好男風,得過且過,乃至有些咸魚、躺平。
說實在的,他與自己父親、兄弟們一樣,從沒顧忌過治下子民的死活。
消耗品罷了,死了還能生,耗子一般,死不絕的。
可現(xiàn)在的他,有了一些同理心,至少,他開始思考物價了。
自己不愛吃的那碗粥,價值北虜天子三天伙食。
夠大齊一貧民茍延殘喘如狗般活著,活數(shù)月。
盛粥的白瓷碗兒,換成錢,足以讓數(shù)百戶居民安居許久。
“可為什么,我大齊面對災民,卻只愿意用最粗暴的手段去處理呢?”
太子思忖著,他現(xiàn)在依舊有著階級局限性,不是笨,而是他的立場,依舊是“肉食者”。
朱門酒肉即便臭,凍死枯骨甘我何?
把錢給了難民,錢就沒了,這過程中,還要被其他官吏貪污幾輪,虧大了。
把錢用來培養(yǎng)部下,養(yǎng)兵!難民不聽話,就派兵去殺了他們!
培養(yǎng)部下、養(yǎng)兵,費用自比賑災貴,貴很多,可這些卻是自己的實力!是自己的東西,是自己的腰桿子和話語權!
所以,錢該怎么用?自然是用在自己身上。
這,便是肉食者的思維。
這些,太子都想的明白,此刻卻開始對這些,生出源自本能的疑慮。
覺醒,有時候不是能不能的問題,而是愿不愿的問題。
起身,走出臥室,看向天空之上璀璨天光。
是晨曦,也似夕陽。
便如黎明與黃昏,總是如此相似,期間,卻相隔了一整個晝夜。
虞海澣想起蘇瑾所書【問世三篇】中的選節(jié):這一段就不水了,發(fā)圖?! ∵@些道理,他其實也在此界圣賢書上看過類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