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持槊,終于來到葉仁夫附近。
戰(zhàn)場被損壞的不成樣子,地面被犁掉好幾層,凹出個微型盆地。
周遭不見半棵草木,只剩新覆積雪,紅色冰霜。
葉仁夫衣襟半毀,卸去法相之軀,慢慢走著。
有些恍惚。
干瘦模樣,渾身是傷,步履踉蹌,正尋著些什么。
終于,找到了。
“砰”的一聲坐下,手亦顫抖,刨著積土,翻出鵝黃酒葫蘆。
老爺子開心的笑,像個孩子:“沒……壞啊!真好……”
一番大戰(zhàn),驚天動地,酒葫蘆竟得僥幸,實在難得。
顫抖著拔開塞子,葉仁夫仰頭飲酒。
可本該滿是酒水的空間法器,卻淅淅瀝瀝,只勉強落下幾滴。
老爺子貪婪伸出舌頭,舔舐著。
亮閃閃酒水,落于舌尖,濃郁甘香,是他好徒兒親手釀的【獸血釀】,純美芬芳。
“終究是壞了……外面看起來好好的,其實早毀了,糟蹋了徒兒贈我的好酒……”
葉仁夫苦笑,側(cè)頭,看向不遠處的蘇瑾,眼中有笑。
“這就是老子的徒兒,能在銘魂武者手中,摧毀兩處陣眼!”
“修羅宗……未來有望了!”
老爺子暢然而笑,豪邁無比。
雖如將熄之火,心中卻滿是得意與希冀。
“師……師尊!”蘇瑾持槊,首次說話,不自覺的顯出卡頓。
他覺得,自己xiong腔似乎被抽干了,發(fā)出聲音有些勉強。
“別他娘的煽情,老子還沒死。”葉仁夫啐了一口,笑罵。
旋即變得嚴肅,無比鄭重:“瑾兒,對方至少還有兩個銘魂武者吧?該是實力最強的兩個了?”
這一刻的葉仁夫,無比清醒。
危機還未解決,他亦再無半點戰(zhàn)力,護持不了自家徒兒了。
還剩兩個古妖宗銘魂強者,此刻該是逃了。
但這二人皆是難纏,其中一人更已到達銘魂中期,戰(zhàn)力非同小可,不是蘇瑾當(dāng)前能敵。
若再交手,對方也決計不會再有半絲輕敵,只會將蘇瑾當(dāng)做同階對待。
這仗,沒法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