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華馬車穩(wěn)穩(wěn)行于金霄城寬廣道上。
車夫長得兇悍,看得出是個練家子,手很穩(wěn),氣勢也很兇。
按說,這般規(guī)格車馬,與這般氣勢車夫,馬車內(nèi)所坐之人,該是非富即貴。
事實卻并非如此。
馬車空間不小,燃著銅制炭爐,暖烘烘的,將車內(nèi)外隔絕成兩個世界。
內(nèi)里坐著的四人,卻是滿臉緊張,似有期待,亦有踟躇。
“掌……掌柜的,您說霜庭樓的老板,能看得上咱們么?”一個苦臉中年,擦擦額上汗水。
這車?yán)锩妫钦嬗行幔?/p>
亦更顯出霜庭樓老板財力。
哪家人馬車之內(nèi)都燃著上好獸炭?不要錢似的燒!
被喚作掌柜的之人,乃是個小老頭,他其實也挺緊張的,正要接話,卻被身旁一個白面男子劫住話頭:
“該是看得上吧?畢竟北境梨園弱勢,比不得咱們允州繁榮,我等活計要在此地混口飯吃該是不難……
可就怕……就怕這霜庭樓老板也不敢收下咱們啊……
畢竟,萬量樓都被紫愿閣黎老板給整沒了,我等更是被整個梨園行封殺,不然又何必跑到這極寒之地來討飯吃……”
這白面男子年紀(jì)二十七八,長得倒是好看,可惜,滿臉苦澀,怨婦似的。
又自嘆道:“當(dāng)初遇到那位神秘人,一曲《忠魂嘆》,惹得整個允州震動!
哪曾想,最后卻導(dǎo)致萬量樓遭了紫愿閣黎老板怨恨,硬是被他整垮了……
那黎老板,不愧是太子的人啊……
早知如此,我們當(dāng)初就不該聽那神秘人的話……倒是成就了他,卻毀了我等!
如今上天無路,下地?zé)o門,吃飯的把式不準(zhǔn)用了,莫不是真要淪落到當(dāng)街賣藝的地步?”
白面男子越說越覺窩囊,唉聲嘆氣,又斜眼,賠著小心,看了眼對面一個頗有容姿的女子一眼。
他每每抱怨時,但凡敢提起那個改變自己等人命運的“神秘人”,說上對方半句不好,便總會引起這女子強勢反擊。
舔狗就是這樣的,抱怨都得看人臉色。
“那位公子豪邁無雙,弘揚愛國精神,哪里做的不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