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來風愈暖,溪動沙漸清。
疏影從林落,斧動掠浮光。
“鐺———~!”
“鐺———~!”
“鐺———~!”
這清脆之音,金鐵交鳴,余韻鏗鏘,似有刀劍相擊,一場酣戰淋漓。
絕頂人來少,高松鶴不群,此地雖是齊輪寺寺內之地,卻也著實太偏,僧人少,香客更無。
可蘇瑾鬧出的動靜,卻依舊太大,半座古寺都聽得到。
少年此刻赤著半身,一身線條流暢肌肉,充滿陽剛力量之美。
他手中巨斧,起落間富有奇特韻律,劈砍、斬下,揮動,是技與力的完美糅合。
小沙彌遠遠蹲著,看的也入了迷,他從未想過,竟有人可以將砍樹的過程,化為一場藝術般的表演。
徐風漸漸走,悍摧山岳堅!刃逾千鈞重,掠光浮影翩!
蘇瑾可是好久沒砍過樹了,手中巨斧也似帶著饑渴,起落之下,動靜之間,過足了癮。
齊輪寺給太子面子,蘇瑾也棄了那煅胚境功法,最終獲得六棵玄階古樹的所有權。
至于為什么剛好是六顆?
因為蘇瑾早踩好了點,年份大于五百年玄階古樹,且還是變異種的,齊輪寺也就六棵了。
倒不是沒有更好的,千年玄階古樹也有,地階古樹也有,卻不會允許蘇瑾去砍,他砍了也沒用。
性喻主持本也是打算安排寺內武僧替蘇瑾伐木,在處理好了,打包交給他的。
畢竟這少年現在沒有氣感,要斬斷玄階古樹何其難也?
哪知,蘇瑾對于親自砍樹的執念異常堅定,只說這也是修佛的一環,果斷拒絕了性喻主持的好意。
在寺內選了把上好長柄斧,當天就迫不及待的砍樹去了。
這讓性喻主持懷疑,蘇瑾是不是完全忘了自己和他說過的那“緣”。
卻實在不好再提醒了,畢竟“那人”脾氣也挺倔的,自己做的過了,反倒不美。
而之后五天,蘇瑾便也再沒找過性喻這便宜師傅了。
六棵玄階變異古樹,可有得砍。
每日的擦拭佛身、誦經、參禪、撞鐘,和小沙彌說禪性小故事,一件不曾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