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人說的對!
您方才那番肺腑之言,實乃老成謀國,字字珠璣!
我宋仁投在這凌州最是孤高,誰都不服,卻偏偏服您秦大人!”
瓜果續了盤,吃的正香的蘇瑾,聽得那宋姓男子自報姓名,差點沒噴出來。
“宋仁投?好家伙!”
秦應雷卻是云淡風輕,揮了揮手:“老夫已辭官多年,久不居朝野,這秦大人的稱呼,賢侄還是莫要再提。”
說是不讓人提,可秦應雷嘴角那受用的笑,卻看得出他很喜歡別人這么叫他。
又自露出和藹表情,順便擦了擦眼角擠出的淚:
“宋賢侄,你在凌州也是出了名的才子,不若也說說自己想法。
老夫雖是主和,卻不倚老賣老,聽得進不同意見。”
于是,在蘇瑾看來這絕對是拖的宋仁投,當仁不讓,昂首踏步走上前臺。
先朝秦應雷深深鞠了一躬,旋即面向眾人,握緊拳頭狠狠一揮。
寬松衣袍擺動,隱約可見xiong膛黑毛。
“我覺得秦老說得對!
當前局勢,胡人強大!
我大齊泱泱一國,占據中原人杰地靈!雖不怕他們,卻也不該盲目開戰!
須知,妄開戰端,勞財傷民,當前形勢,唯有求穩,方有轉機!”
宋仁投先奠定發言基調,也很享受這萬眾矚目之感。
環視臺下,做痛心疾首狀:
“奈何!朝堂之上卻總有尸位素餐之人,為彰顯自己忠勇,不顧大局,逼迫天子開戰!
即便古匈奴都拿出誠意,期望言和,那些人卻依舊不依不饒,著實可恨!”
這時,臺下已有人發出哄鬧,明顯是對宋仁投之言不滿。
可惜,那些聲音,很快又被“恰如其分”的叫好聲淹沒。
激不起半點水花。
今天酒會,是一出早有預謀的輿論戰,做不到首席之人,想發表不同意見都難。
而酒會結束后,那些在臺上發表過的意見,就會被宣傳為整個凌州讀書人的統一意見。
純屬強行被代表了。
宋仁投享受眾人叫好,隨后雙掌下壓,示意大家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