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虜,那崛起于白山黑水之間的強悍民族,在中原犯下的罪孽,可一點都不比匈奴少!
而且,就在北境,距離衍州極近,又在秣馬厲兵,隨時都有南下可能。
到時候,修羅宗定會助紂為虐。
救命之恩是救命之恩,智障和尚卻不會為此做賣國賊,今日本就沒打算活下來,這書生若要強求,大不了將命還他便罷。
智障和尚這態度,沒有出乎蘇瑾意料。
修羅宗與北虜的關系,的確人盡皆知,此事,想解釋也解釋不清。
便自取出一塊令牌,示與智障和尚:
“大師,這令牌乃是大齊唐大帥交于我的,你可查看。
我宗與北虜之事,并非如外人所想那般。
其中涉及頗深,關乎機密,我亦無法多言。
你不信我,唐大帥卻該是相信吧?”
大和尚瞧著蘇瑾手中令牌,古樸,沉重,其上刻著個纂文“唐”字,蒼樸厚重,一眼便覺絕非凡品。
修羅宗與唐奇英的關系,極為隱秘,蘇瑾將此告知智障和尚,乃是因他欣賞對方俠氣,更知對方粗中有細,是個極有分寸之人。
當然,這也是老爺子默許的。
大和尚盯著蘇瑾手中令牌,又瞧了半晌,他感受的到蘇瑾的誠意。
最終,卻還是搖搖頭,極為坦誠,毫不避諱:
“書生,令牌可以造假,大和尚我愚笨,無法辨別真偽。
你宗與北虜關系,天下皆知,我亦不會因你幾句解釋,便能相信。
你救了我的命,若是其他事,我皆能答應,唯獨加入修羅宗之事,切莫再言!
賣國賊就是賣國賊,和尚我絕不會與賣國的宗門牽扯一絲一毫關系,即便你說的也許是真的,但在沒有百分百確定真偽之前,我是決計不會隨你上山的!”
他與蘇瑾對視,眼中透出決絕,本也是個極有主見之人。
“當然,你若要逼我,那大和尚便將命還你,只當沒救過我便是了!”
智障和尚很倔,也很軸。
認定之事,誰都拉不回來。
不愿之事,誰也強求不了。
蘇瑾一笑,收了令牌,干脆利落,不見一絲強求。
眼中遺憾之意,溢于言表,演技極佳。
智障和尚是這樣的人,他才欣賞。
七將軍刻印非同小可,是無垢琉璃胚武者,才有些許機會能夠獲得的銘魂傳承。
蘇瑾選人,自當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