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一雙枯瘦如柴的手將他輕輕推開。
裴聿風滿眼錯愕地看了看孟南汐。
孟南汐知道他在想什么。
孟父在她童年時猥褻她的事,一直都是藏在孟南汐心里的一道舊傷疤。
每當她痛苦想起時,都是裴聿風用這種方式在陪著她,安慰她。
他像鎧甲一般,小心護著她千瘡百孔的心房。
裴聿風說他會保護她,說他再也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她。
可直到那日庭審。
她才發現,原來這副鎧甲渾身長滿了刺,淬了毒,扎的她體無完膚,根本沒有喘息的機會。
該遭受的白眼和嫌惡,她早就遭受過了。
孟南汐已經不再需要他這個始作俑者丟來的鎧甲了。
裴聿風心口猛地一滯。
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壓抑得他難受。
他頓時將煩躁的情緒怪在了屋里的人身上。
下一秒,他抬腳用力踹開大門。
里面討論的聲音也頓時停了下來。
他陰沉著一張臉,看著那些方才肆無忌憚地說著孟南汐閑話的人。
“孟南汐是我老婆,她經歷的一切都不是她愿意的,你們對她有什么意見就沖我來,不想來的我也絕不勉強,沒必要當面一套、背后一套!”
坐著的人頓時面面相覷噤了聲。
安昭然見裴聿風這副神情,眼里頓時閃過一絲嫉恨。
可下一秒,她卻又露出委屈的模樣端著酒走到了孟南汐面前。
酒杯里的酒她一飲而盡。
剩下一杯端到孟南汐的面前。
“都是我的錯,我原本是想讓大家都開開心心的,南汐姐,我在這里正式和你道歉,你能原諒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