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提出那個提議之后,段凱峰的表情先是一陣茫然,然后漸漸地抿起了嘴。疏離感從他周身透出來,他又變回了她第一次見他的那個樣子。
由于他的五官實在是太過優(yōu)越,所以一旦面無表情,就顯得十分地高不可攀。
這到底是什么詛咒?每次坐他的車都有些不愉快。
易禮詩后悔自己一時沖動就把這個提議說了出來——她就應(yīng)該快下車的時候提,現(xiàn)在這么不上不下的,他還一副受到了侮辱的樣子,搞得她有點難堪。
她難道會錯意了?他難道沒那個意思?
可是,他都讓她擼了,怎么可能沒那個意思!
易禮詩好想下車,但是外面陽光毒辣,阻擋住了她耍帥的腳步。
“你要是不同意……”她能屈能伸,于是堆了滿臉的親切媚笑試圖挽回下自己的顏面,“當(dāng)我沒說。”
“不,”段凱峰終于開口,轉(zhuǎn)頭盯住她,眼珠沉沉,“一次不夠。”
能開口便是有得商量,易禮詩放松下來,問道:“那你的意思是?”
“睡到暑假結(jié)束之前,”他收回目光,直視著前方,作出一副安心開車的樣子,半晌,又加了一句,“不限次數(shù)。”
事情的走向有點奇怪,感覺要往長期炮友的方向發(fā)展了。易禮詩沒跟人約過炮,倒是段凱峰看起來像個熟門熟路的。
那就沒什么顧慮了,反正她也就饞他身子而已,既然他這么爽快,那她也不必有什么負(fù)擔(dān)。
只是他前面裝得那么純情,結(jié)果被她這么一刺激就露餡了。
有點可惜。
她本來以為他會是特別的那一個。不過,他這樣的皮囊,如果沒點戀愛經(jīng)歷,那也太說不過去了,想著想著她又覺得自己占了個大便宜。
“可以。”她點頭同意,為了讓自己看起來灑脫一點,說完以后又加了一句:“你放心,我不會糾纏你的,所以你也別把之前的事放心上了,這就當(dāng)是我們之間的秘密。”
他沒有立刻回答,她側(cè)過頭去看他,目光落在他高深的輪廓上,日漸傾斜的陽光照在他眼珠上,像一顆閃著光暈的黑瑪瑙,但他仿佛覺得太陽有些刺眼,于是伸手將車頂擋板給放下,擋住了眼里的光芒。
“嗯,就這樣吧。”他說。
一件大事解決,易禮詩心口的石頭終于落了地,連帶著坐姿也開始放松起來,椅背在她坐進(jìn)來之前就被調(diào)成了一個舒適的角度,她靠在椅背上扭頭看著窗外的景色漸漸由陌生變得熟悉。
或許是她和段凱峰之間的關(guān)系達(dá)到了某種微妙的共識,所以連帶著時間也過得飛快起來。
眨眼的功夫,音樂學(xué)院就到了。
假期的大學(xué)城人流量驟減,原本被一班班的公交車和一團(tuán)團(tuán)的人群塞滿的街道空曠得有些寂寞,段凱峰找到了一個樹蔭處將車停好,在易禮詩提出告別之前,通知似地說道:“我晚上下訓(xùn)了過來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