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禮詩打了熱瑪吉之后,臉腫了大概有兩個星期,這兩個星期以來她每天敷醫(yī)美面膜狂補水,終于在第十六天的時候,臉成功消腫了。
其實她的臉腫得也不是很厲害,至少學(xué)生們都看不出來,只是以為她最近吃胖了,只有段凱峰每天盯著她的臉看,一看到她的臉便問:“還疼嗎?”
“不疼了。”易禮詩趕緊搖頭,讓他放輕松。
其實也怪不得他這么大驚小怪,因為熱瑪吉打到臉上真的很疼,那種感覺就跟拿煙頭在臉上燙一樣,敷了麻藥也無濟于事,但她能忍,躺在那里的時候全程沒有哼過一聲,只是一見到段凱峰就忍不住了。她一見到他就化成了一個嚶嚶怪,抱著他直喊疼,可是她不能做太大的表情,因為臉上麻藥的效果還沒退,做表情會很丑。
她以前真沒這么愛撒嬌,但現(xiàn)在只要他在旁邊,她就嬌弱得不行。
愛情果然會令人變得不像自己。
段凱峰最近天天帶著她給買的那塊表,不管穿什么衣服都搭著那塊對于他來講只能算是入門級的表。易禮詩忍不住開始反省自己是不是送他的東西太少了,所以她偶爾送他一樣?xùn)|西,他就當(dāng)成個寶貝似的。
反省過后她才發(fā)現(xiàn),她是真的很少送他禮物。
她不是一個注重儀式感的人,商家用來圈錢的各種節(jié)日她也很少湊熱鬧。再加上段凱峰送東西從來都不會挑日子,通常是心血來潮想送她什么就直接送了,所以導(dǎo)致了她對于節(jié)日這種東西更加沒了期待。
以前的段凱峰會半真半假地問她為什么不像別人的女朋友那樣黏人,會小心翼翼地控訴她對他似乎有點不上心。他連鬧脾氣的時候都在擔(dān)心她是不是會生氣,她看著他那副樣子,心臟像抽搐一樣疼,但她不敢對他投入太多感情,她怕最后竹籃打水一場空,走不出來的只有她自己。
她那時候前途未卜,似乎永遠都有別的事情比談戀愛更加重要。
現(xiàn)在她要對他好一點,再好一點。
人在戀愛中的狀態(tài)真的很容易被人察覺,起初是她在上課的時候,學(xué)生夸她越來越好看了,后來,是英語組組長在走廊上碰到她時,神神叨叨地說她“面帶桃花,最近應(yīng)該紅鸞星在動”,再后來,是她在課間發(fā)呆的情況越來越嚴(yán)重,經(jīng)常坐在辦公室就開始莫名其妙的傻笑。
易禮詩自從進學(xué)校起就一直是單身,如今突然變成這副狀態(tài),實在是有些令人大跌眼鏡。藝體組的老師們直嚷嚷著要見見她男朋友到底是何方神圣,畢竟在此之前,她連一點和男人曖昧的跡象都沒有,看起來很有要搞拉的傾向。
易禮詩告訴他們是大學(xué)時期談的朋友,中間分開了幾年,最近又復(fù)合了。因為故事被她幾句話講述得太過平淡,所以大家八卦了幾句又散了。
復(fù)合快一個月,她在學(xué)校睡覺的次數(shù)寥寥可數(shù),早上有課的時候,她會睡在段凱峰宿舍,周末的時候,他會帶她回小南山。
但易禮詩更喜歡呆在他宿舍,因為小南山的房子太大了,她老也住不習(xí)慣。
溫敏的婚禮定在一個周末,易禮詩要去當(dāng)伴娘,所以周五她就收拾好了東西準(zhǔn)備回s市。她周一沒課,加上周末兩天假,一星期休叁天。
每個星期都放小長假,工作自由又輕松。
段凱峰就沒她這么整塊的休息時間了,俱樂部才剛起步,需要他親力親為的事情太多,不過他會在婚禮當(dāng)天趕回去。
當(dāng)伴娘真的很累,相當(dāng)于新娘的貼身助理,給新娘提包提鞋整理衣裙,從婚禮當(dāng)天早上五點鐘起床起,易禮詩就一刻沒休息過。
不過新娘子溫敏更累,她本來不想辦婚禮,想旅行結(jié)婚,奈何雙方家長需要這么一個婚禮儀式,兩個小年輕也不得不妥協(xié)。
千篇一律的婚禮過場,煽情的配樂加上司儀刻意準(zhǔn)備的臺本,新郎在說結(jié)婚誓詞的時候哽咽得說不出話來,反而新娘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樣,二人對視的瞬間,一切都有種塵埃落定之感。
易禮詩替溫敏整理好裙子,看著她挽著溫父的手,一步步走上臺,心里也莫名涌上了一股嫁女兒的欣慰感。
她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發(fā)微信給段凱峰問他到了哪里,他說路上堵車,大概還需要半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