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段豪是一個不茍言笑的人,但雙方父母見面的時候,他還是拿出了十足的誠意,早早地將工作安排妥當(dāng),專門空了一天的時間來跟親家公“交流感情”。
易爸爸愛喝酒,段豪就特地送了他一套雍正時期的青花酒杯,二人興趣雖然說不上契合,但相處得還算融洽。
易媽媽和楊晗女士交流不多,話題基本都是圍著兩個孩子轉(zhuǎn)。
為了方便易禮詩家的親戚,婚禮場地定在g市。婚禮流程易禮詩沒費多少心,只是表達了想要盡量簡單的意思,其他都由楊晗女士一手包攬。楊晗女士的少女心在這一刻發(fā)揮到了極致,一手打造了一個森林婚禮出來,場面特別的夢幻。
婚禮前司儀詢問過這對新人的相識細節(jié),主持詞需要用到,而易禮詩突然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其實雙方家長之前也問過易禮詩和段凱峰是怎么認識的這類問題,但易禮詩只說二人是同學(xué),其他的細節(jié)并沒有交待。
相識于裸聊,可不是什么能夠放到臺面上供人品味與祝福的故事。
可是,她也知道,如果有重來一次的機會,她能正常地與段凱峰相識,說不定他根本就不會讓她走進他心里。
“是我先追的她,”段凱峰提供了另外一個版本的故事,“期末考試的時候,她來給我們專業(yè)監(jiān)考,我對她一見鐘情,于是死纏爛打弄到了她的聯(lián)系方式,還特地去找了她當(dāng)時培訓(xùn)學(xué)校的老板,讓她來我家當(dāng)我弟弟的陪練。”
司儀滿心贊嘆地回他:“真是個浪漫的故事。”
發(fā)完這條消息,段凱峰才偏頭去看易禮詩。
她一臉的奇怪,他一臉的坦然:“怎么了?是事實啊。”
“前面的故事……”她不知道他是不是還在介意。
段凱峰將手機扔到一邊,一條胳膊探入她的腿彎,直接將易禮詩端到自己腿上坐好:“前面的故事……也是我和你的故事,但是,我們兩個知道就好。”
她輕輕環(huán)住他的脖子,額頭抵住他的額頭,低聲說道:“可是明明是我追的你,你那時候還老不理我……”
“你可真會倒打一耙,”段凱峰捧住她的腦袋,手指chajin她的頭發(fā)里輕輕地揉著,“我都不跟你計較你當(dāng)時追的是別人這件事,你還怪我那時候?qū)δ悴粺崆椤!?/p>
是啊,她也覺得自己莫名其妙,但她只能安慰自己,大概真心喜歡一個人就會患得患失,就會得寸進尺,就會斤斤計較,就會做出一些自己都沒辦法解釋的舉動,去不停地試探對方的底線。
“你還記得那時候,你第一次回應(yīng)我,回了些什么嗎?”她問。
在她給他唱了28首歌之后,他終于回應(yīng)了她,然而他只給她發(fā)了個問號,就再沒了下文。
段凱峰記得清清楚楚,但他還是嘴硬道:“不記得了。”
易禮詩撅著嘴,冷冰冰地提醒道:“一個問號。”
“……”
“你覺得你自己過分嗎?”
過分的人明明是她。
明明她那時候心里想的人不是他,如今懷揣著愛意回過頭來把那段經(jīng)歷重新回想一遍,又無端生出了莫大的委屈。
如果她一早喜歡的人就是他,就他那態(tài)度,她該有多傷心呢?
“是我過分。”段凱峰扣住她腦袋的手微微使了一下力,她在這股力道之下仰面迎上他的嘴唇,他含住她的唇瓣輕輕地啄,拇指還在細細地描繪她的眉毛。
“是我太過分了,”他將舌尖探入她的嘴里,一邊輕吮一邊說道,“我不該覺得你奇怪,不該那么久不理你,白白浪費那么多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