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座沙發中間隔著一個走道的距離,因為包廂光線昏暗,祝瑤一開始沒有注意到。這會兒一位左耳打著耳釘的英俊男人正轉身靠在沙發上望著他,對方的手里夾著一支沒有點燃的煙,見祝瑤看過來,沖他笑了笑。
祝瑤也沖對方點點頭:“謝謝。”
剛剛還有些驚慌的人,此刻已經迅速整理好情緒,仿佛從來沒有疼痛一般沖自己露出個笑容來。對方柔軟的右臉頰邊漾開一個淺淺的酒窩,小小的凹陷弧度里仿佛盛滿了上好的佳釀。
男人感覺自己好像有點醉了。
明明他沒喝多少酒。
此刻卻特別想喝這樣一口佳釀。
他將那只沒有點燃的煙放在嘴里咬了咬,似乎在過嘴癮,最終對祝瑤回以微笑:“不用謝。”
包廂里此刻的氛圍十分怪異。
經過剛才那一番動靜,其他人多少也猜出點事情的原委來。能不怪異嗎?自己動手傷了心上人不說,還要別的男人來從自己手上解救對方,尤其這個男人還是……
“我叫衛唯,正在籌備《頌金甌》這部電影,”左耳戴著耳釘的英俊男人沖著祝瑤挑了挑眉,“我才應該向你道謝,感謝你剛才對我的夸獎。既然你對我的電影感興趣……”
“衛唯!”
低沉的聲音從一旁傳來,帶著嚴厲的警告意味。明明包廂里光線昏暗,馮景炎的眼睛里卻像燃著要吞噬一切的火焰。此刻的他就像被人覬覦領地的雄獅一樣暴躁。
“馮哥。”
清越的聲音卻在此刻傳來,如同潺潺的溪水,輕輕地澆滅了馮景炎心中不斷增長的火焰。他像是想起什么,此刻頹然地靠坐到沙發上,一言不發給自己灌起酒來。
包廂里的氣氛十分沉悶,眾人都看著馮景炎一杯接一杯不要命的喝法。
一只柔軟的手輕輕地阻止了他。
阻止的力道很小,還不及馮景炎放酒杯的力道大,卻成功地讓他停了手。
剛剛還被自己捏痛了手的人輕聲說:“馮哥別喝了。就算你不同意我參演,也不必這么糟蹋自己的身體。”
說完,他似乎又嘆息了一聲:“不過我確實想不明白。馮哥是《頌金甌》的制片人,如果我能參演也算是和馮哥又合作了一部電影。角色就算不合適又怎么樣,關鍵還不是要自己怎么演。”
明明也算是一句火上澆油的話,包廂里也依舊沉默。但莫名的,氣氛卻比之前好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