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點為人詬病,那就是這位大師兄仗著自己的身份近水樓臺先得月。因為他與小師弟同在掌門座下,因此基本上每次小師弟出任務,他總能和對方一起,害得其他人想鉆空子都很難找到時機。
“再說了,”鐘青辭笑笑,目光看向身旁的祝瑤,“有我在,自然是不會讓小師弟受傷的。”
山門旁的幾人不吭聲了。
雖然很看不慣鐘青辭這副德行,但不得不說,對方說的的確沒錯。鐘青辭已經是凌霄派年輕一代的最強者,如果他跟著都不放心,他們幾個又哪有置喙的余地?
鐘青辭也不去管那些驟然噤聲的人,轉而看向身旁的人:“小瑤,我們現在去哪兒?”
祝瑤毫不猶豫道:“先去我爹那里,讓他給易陵看看。”
身旁的人說這話的時候,轉頭看了眼身后的船艙。他還是少年人,比鐘青辭矮將近一個頭。從這個角度,鐘青辭能看見他裸露出來的脖頸纖細雪白,線條優美,仿佛用白瓷精雕細琢而成。這么被紅衣一襯,更顯得精美絕倫。
祝瑤濃密的睫毛眨了眨,猶如蝴蝶翩飛的翅膀,輕輕地扇進鐘青辭的心底,叫他有些心癢癢的。
小師弟什么都好,就是不要總惦記著另外一個人就更好了。
畫舫一樣的飛船在凌霄派的各座山峰間行駛,很快就落到了最大的那座主峰上。
這時的易陵已經被人從船艙中叫出來,雙腳落到了珠峰的土地上。他親眼看見祝瑤將這座龐大的畫舫收入儲物戒中,而在場的人對此都習以為常。
這樣的場面對易陵來說很震撼。又或者說,從他醒來后,他就覺得自己所遭遇的一切都給他到目前為止的人生造成了沖擊。
他在外面修行的時候,遇到一點天材地寶都要仔細收起來,生怕別人搶了去,對地盤被占領十分敏感。而祝瑤,根本用不著搶,自然有人將好東西都送到他的面前。
怪不得對方見到他的第一面就指使他,又對他身上的衣物避之不及,連自己用心編的花環也看不上。
易陵心里酸溜溜的,又自嘲起來。
像他這樣的人在瑤瑤的這里應該還挺少見的,對方說不定還能圖個新鮮感呢。
祝瑤剛把畫舫收起來,主峰上的恢弘主殿中就出來了一道人影。
這道人影看似不慌不忙,實則速度奇快,祝瑤幾乎是剛看到他的影子,對方就已經奔到了自己的面前。
來人的容貌看著像是三十多歲,相貌俊美風流,手持一把折扇,一見到祝瑤就笑起來:“小瑤,你回來了。來,讓爹爹看看,受傷了嗎?路上累不累?靈石還夠嗎?法器可需要補充?有沒有人欺負你?”
他問了一連串問題,祝瑤耐心地一一回答后,才道:“爹爹,我一切都好,就是有件事需要你幫忙。”
說完,他抬起眼來望著對方。
那雙波光粼粼的眼睛望過來,又黑又大的瞳仁里倒映著兩個小小的自己的影子,仿佛這天地之間,自己是他唯一的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