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轍踢了下身邊的小太監(jiān)說:“近日宮中有些風(fēng)言風(fēng)語,有損圣女清譽,我讓人去查了,發(fā)現(xiàn)流言就是他最先傳出去的,便綁了他來向圣女請罪,怎么處置全憑圣女決斷。”
國師在上首落座,明南走進(jìn)來看都沒看蕭轍一眼,垂眸睨著小太監(jiān),“是么?”
小太監(jiān)對著她叩首,聲淚俱下道:“是奴才鬼迷心竅,圣女要打要罰奴才都受著!求圣女饒奴才一命!”
蕭轍也一臉愧疚,溫聲對明南道:“這件事我也有責(zé)任,沒有事先把人都清出去,才會鬧出這場烏龍,對不起。”
國師嗤笑一聲,正準(zhǔn)備開口,明南抬眸給了他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成功制止國師后才看向蕭轍。
兩人面對面站著,四目相對,明南臉上不悲不喜,不見半點異樣。
陽光落在她的臉上,照得她的臉有種清透如玉的質(zhì)感,朱唇烏瞳,美得濃墨重彩。
蕭轍不由有片刻的失神。
明南忽然彎唇一笑,蕭轍連呼吸都停滯。
“殿下言重了,我不過一圣女,殿下卻是龍子,哪能擔(dān)得起殿下一聲道歉?不過日后殿下無事還是別來找我了,免得再引起誤會,至于你——”
她低頭看著小太監(jiān),小太監(jiān)有些忐忑,滿目惶恐。
孰料下一刻明南忽然俯下身來替他松了綁。
小太監(jiān)茫然睜大了眼,“圣女……”
明南溫聲道:“小事罷了,何必如此興師動眾?清者自清,罰了你豈不是坐實了我與殿下有什么?”
國師恍然大悟,是了,若是真的罰了他,不就是此地?zé)o銀三百兩了?
而且她一個圣女,看似身份尊貴,但都只是虛名罷了,無事的時候大家捧著她,愿意拿她當(dāng)個吉祥象征,可若她真的把自己當(dāng)個了不得人物,鬧起來最后只會惹人厭煩。
蕭轍也反應(yīng)過來,訕訕一笑,“是我思慮不周了。”
是思慮不周還是故意為之,他心里清楚。
明南看破不說破,對蕭轍欠了欠身道:“殿下的好意我心領(lǐng)了,此事不過誤會一場,殿下莫要再為難這位小公公,請回吧。”
言罷她轉(zhuǎn)身在國師身邊坐下,國師欣慰地點點頭,“殿下慢走。”
蕭轍;“……”
他還沒說話呢。
但人家話都說到這份上,他再賴著就有點死皮賴臉了,他咽下這口氣,強撐著笑意道:“既如此,那我們就先走了。”
言罷他揚長而去,小太監(jiān)急急忙忙追上去。
明南端起茶悠然自得地啜飲一口,給她挖坑?回去再練練吧。
國師吐出一口濁氣,神清氣爽,“干得好!看他那假惺惺的臉我就想揍他。”
“不過,就這么放過他們,是不是太便宜了?”國師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自己干凈的下巴,“要不我讓人在蕭轍的必經(jīng)之路堵他,套上麻袋拖到暗巷里揍一頓?”
“哥哥,你倒也不必這么暴力。”明南無奈地笑笑,“我沒想就這么放過他們,但報復(fù)也講究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