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下來站穩(wěn),謝無虞立刻松開她的手,頭也不回地大步往王府里去。
丹朱和碧青對視一眼,“……王夫這是怎么了?”
明南啞然失笑,“這脾氣真是……”
她回到臥房,發(fā)現(xiàn)謝無虞不在,猜他可能去了書房,便讓丹朱去給他送些茶點(diǎn),順便告訴他看書可以,別累著眼睛,晚上記得回來吃飯。
丹朱一走,明南便對碧青道:“去把皓白叫來。”
在籌備婚事的那一年,明南除了想方設(shè)法把后院那群人清出去,還悄悄培養(yǎng)了一批暗衛(wèi)。
這些暗衛(wèi)有從她的親衛(wèi)里選拔出來的,也有從外面買回來的,一共十八人。
雖然都不是什么頂尖高手,畢竟訓(xùn)練時間只有一年,但做一些簡單的跟蹤探查任務(wù)還是綽綽有余的。
皓白就是這十八人的首領(lǐng),直接受命于明南。
皓白十八歲,長得卻極高挑,雙目灼灼,穿著一身圓領(lǐng)錦袍,看著極精神干練。
進(jìn)來之后她單膝跪地朗聲道:“屬下給主子請安。”
“起來吧,我讓盯的人如何了?”
明南靠在軟墊上,把玩著扇柄的流蘇。
皓白站起來,低聲說:“陸非愚回到陸家后,被搬去了小院子,陸家如今當(dāng)家的是他二嬸和二叔,他們嫌陸非愚被休,晦氣,連正經(jīng)飯都不給他吃。”
皓白對陸非愚這人沒什么印象,自然也談不上什么喜惡,她只按命辦事,只是想到陸非愚那一家子的嘴臉,還是忍不住露出幾分鄙夷。
明南看在眼里,點(diǎn)了點(diǎn)頭,“陸家人一向勢利眼,不然也不會我說一句就把陸非愚送來做側(cè)夫。”
“好在陸非愚自己手里有些銀子,吃不上飯就讓杜耀悄悄出去買,過得雖然不比在王府錦衣玉食,但他也沒委屈了自己。”
“這段時間,他或者杜耀,可接觸過什么人?”
說到這個,皓白驀地笑了起來。
明南眼睛一亮,“怎么?”
皓白意味深長道:“主子可算問對了,昨天陸府還真來了位‘貴客’。”
“哦?”明南扇子輕輕搖了搖,“多貴的客啊?”
“寧王。”
皓白壓低聲音說:“昨天夜里寧王只帶了一個隨從,悄悄從角門進(jìn)了陸非愚的院子,然后杜耀就被趕了出來,黑燈瞎火的,窗紙上清晰映出兩人對坐的身影。”
她撇了撇嘴說:“寧王可能覺得這個時候不會有人來,所以動作頗為大膽也毫不避諱,直接上手去摸陸非愚的臉,當(dāng)時屬下正蹲在院里的大樹上,看的一清二楚。”
明南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輕聲問:“然后呢?”
“咱們的人有趴在屋頂上的,把兩人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回來后和屬下說,寧王一上來就說陸非愚受苦了,是她對不起他。”
“還說主子你薄情寡義,有了新歡就忘了舊愛,明明把人從她手里搶去了,卻不知珍惜。”
皓白說著,小心翼翼地覷了一眼明南的表情。
明南倒是沒什么反應(yīng),沖她抬抬下巴,“繼續(xù)說。”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