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空蕩蕩的,只有護士在換藥。
“送我來的人呢?”我問。
護士撇撇嘴:“說是有事回去了。”
正說著,門被推開了。
何春苗穿著條嶄新的紅裙子蹦了進來。
“念念姐”
她湊過來,“長河哥他們給我辦升學宴呢!你說巧不巧,咱們都上紅星技校”
我閉上眼不想看她。
“別裝死呀!”
她突然壓低聲音,小聲說:“告訴你個秘密,長河哥昨晚在我家柴房你懂的。”
我猛地睜開眼,看見她故意把衣領往下拉,露出了幾個紅印子。
瞬間,胃里一陣翻江倒海,我抓起搪瓷缸就砸了過去:“滾!”
“啊!”
何春苗尖叫一聲,自己往地上一坐,捂著臉哭起來,“念念姐你干嘛打我”
門被撞開了,孫長河他們沖了進來。
程野一個箭步扶起何春苗,轉頭對我吼:“溫念念!你他媽有病吧?你打春苗做什么?”
“我打她?”
我指著自己纏滿繃帶的手,“你看我這樣打得動嗎?”
孫長河陰沉著臉:“春苗好心來看你,你就這態度?”
“長河,你別生氣”
何春苗拽了拽他的袖子,“念念姐肯定是傷口疼才拿我出氣的。”
趙衛東不耐煩地擺手:“行了,升學宴要開始了,咱們走。”
孫長河瞥了我一眼,冷聲說:“晚上我來接你。”
他們前腳剛走,護士就啐了一口:“呸!什么玩意兒!那小妖精自己往地上摔的,當我沒看見?”
我沒說話,盯著天花板無聲落淚。
升學宴擺在國營飯店。
我拖著傷腿進門的時候,正好看見何春苗戴著我媽的和田玉鐲子跟人閑聊。
那是我媽留給我唯一的東西。
我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摘下來,還我。”
孫長河皺眉:“借戴一會兒怎么了?”
“那是我媽的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