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聽說程野因為故意傷人進去了,李勝利和趙衛東去了南方打工。
只有孫長河還在復讀,一年又一年。
第三年,我在農大門口看見了孫長河。
他瘦得脫了相,手里緊緊攥著錄取通知書。
“念念我考上了。”
我轉身就走。
后來聽學妹說,他天天蹲在實驗田邊上發呆,有次還聽見他說夢話:“不是真的何春苗是得臟病死的我沒害念念”
畢業那年,我和沈北城路過寺廟的時候,看見一個熟悉的背影在掃地。
“那是孫長河嗎?”
沈北城握住我的手:“要打招呼嗎?”
我搖搖頭:“走吧。”
起風了。
我靠在沈北城肩上,輕聲說:“明天去民政局?”
“好。”
9
五年后。
我在北方干旱區的麥田視察。
遠處傳來農戶們喜悅的交談聲,今年“念念五號”的收成比去年又多了兩成。
“溫老師!”
年輕的技術員小跑過來,“省里領導來了,說要見您!”
我拍拍手上的泥土,走向田邊。
沈北城和幾位領導在一旁聊的熱火朝天。
看到我過來,他快步迎上來,自然地摘掉我頭發上的一根麥秸。
“怎么樣?”他低聲問。
“畝產應該能到八百斤。”
我忍不住得意一笑,“比預期還好。”
他點點頭,眼含笑意:“我就知道你能行。”
省農業廳的王廳長熱情地握住我的手:“溫教授,您培育的這個品種真是解決了大問題!抗旱抗病不說,產量還這么高!”
“是團隊一起努力的結果。”
我看向遠處正在測產的工作人員,“特別是沈所長,要不是他改良了灌溉系統,再好的種子也發揮不出潛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