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付豪,這是我十四歲之后的名字。
我出生在一個很正常的家庭,我不懂那個算不算家庭,因為我的父母都是“浪人”。
因為我們是“浪人”,浪人是沒有資格獲得安寧的,。
住在那些大老爺們蓋的小草屋是正常的,我們應(yīng)該感激才對。因為浪人是沒有資格住大房子的。
我們給大老爺們干活是正常的,因為大多數(shù)浪人甚至都沒有活干,他們只能在荒郊野外成為野獸的糞便或者其他浪人的糞便。
我的父母自幼如此教導(dǎo)我,在我看來是正常的。哪怕到最后沙匪襲擊了我們大老爺?shù)膱@子,把他的頭砍下來掛在旗子上我都認(rèn)為這是在正常不過的事。
但可惜,我們沒有“家庭”了。我們變得和其他浪人沒什么兩樣了。
可惜了……還沒有看見那群肉雞下的蛋呢……
在我四歲的時候,我妹妹降生了。她的哭聲很響亮,我不知道她是為了極力向這個世界證明自己的到來,還是說給我們血崩而死的母親送喪呢?
在我看來這就是我們的“不得安寧”。干澀的眼睛已經(jīng)不能為母親擠出多的眼淚了,我感覺自己真是不孝。
等到長大之后我才覺的當(dāng)時心情的荒謬,明明是活在一個人吃人的世界,我卻想到是什么狗屁綱常倫理。
這或許與根深蒂固的思想有關(guān)吧……
我以為母親的死并不會為我們的生活帶來變化,畢竟只是死了一個人而已,天天不都是有人死嗎?我們家庭不是又添了一個人嗎?到頭來不是沒什么太多變化嗎?
只要一直是三個人,找到新的大老爺應(yīng)該還能過以前的好日子吧!
但我錯了
他丟下我和妹妹跑了。
我和妹妹苦等了一天一夜,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但我知道我好像扛起一個無形的重?fù)?dān)。
她的哭聲很響亮,我知道她餓了,而且餓的很厲害。
可是我要怎么辦啊?
忽然我心生一計,在漆黑的夜里摸到了一個大老爺?shù)募腋浇_@個大老爺和之前的那個不一樣,他的園子里面養(yǎng)了好多的動物。
我抱著妹妹,沿著墻邊躡手躡腳爬向這個園子,我聽父親說過,這種養(yǎng)了很多動物的園子是叫“牧場”。
我見過的,那個之前的大老爺?shù)钠拮泳褪怯眠@白色看起來軟乎乎的動物擠出的白色液體喂給她的兒子。
我個子太矮了,哪怕脖子伸的像一個烏龜一樣也看不見這里究竟有沒有那種白色的動物。找了好久好久,我在半夜居然知道找到了。
只不過這只軟乎乎好像和之前的不一樣,它長了一對高大的角。我把妹妹送到這只軟乎乎的肚子下面,但她似乎并沒有去吃奶。
我又換了一只沒張角的軟乎乎,盡管艱難,但妹妹終于開始吃東西了!而這只軟乎乎應(yīng)該是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或者以為是它的孩子在吃奶,所以動彈兩下就安逸的躺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