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zhuǎn)頭對著小雅,語氣裝的輕快,
“小雅,跟著爸爸去國外過好日子嘍。”
去機場的路上,小雅一直在嘟嘟囔囔抱怨自己肚子餓。
周慕白也因為我的不同于往日的態(tài)度,心里有點沒底,
但他又不想在安清瀾面前表現(xiàn)出來。
所以周慕白的火氣都朝著小雅發(fā)泄,
“一頓飯不吃又餓不死你!到了我?guī)闳コ晕鞑汀⒊耘E牛 ?/p>
小雅哪里吃過這些苦,馬上就開始嚎啕大哭,
“我要我媽!我媽會給我吃的,她從來都不讓我餓著!”
聽了這話,安清瀾臉色立刻變得難看。
周慕白只能在旁邊打圓場,
“阿瀾,小孩子嘛,不懂事,你多讓讓她。”
坐飛機的十幾個小時,安清瀾吃著自己帶的精致小餅干。
哪怕小雅在旁邊眼睛都看直了,她一塊都沒給過小雅,
第一頓飛機餐圖個新鮮,小雅還能狼吞虎咽地吃完,
可是越到后面,她就越想念我做的臘肉、排骨、蛋炒飯。
到最后,小雅一邊委屈巴巴的流眼淚,一邊小聲念著媽媽。
周慕白帶著小雅和安清瀾離開后,屋子徹底空了。
前世的我,在這份死寂里變成了一具被抽走了靈魂軀殼。
守著電話,守著信箱,守著每一個可能帶來他們音訊的瞬間。
我緩緩走到母親的遺像前,低聲說,
“媽,他們走了。”
遺像上的母親依舊微笑著看著我,如生前一般慈祥。
“我知道”,我在心里默默回應(yīng),
“您聽到了,也看到了。”
前世,我在異國他鄉(xiāng)孤獨死去時,忘不掉的除了可悲的執(zhí)念,
便是母親臨終前枯瘦的手緊緊攥著我的感覺。
我知道她放不下我這個為了一個不值得的男人,耗盡青春和心血的傻女兒。
“這一回”,我一字一句,清晰地說,
“我不會再等了,我會好好活出個人樣給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