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早就死了,再也不會流出眼淚。
無論是痛苦的,還是開心的。
“李建國是急性白血病,需要十萬”
“王小花,肺癌晚期,需要八萬”
“還有張大爺,他腎衰竭,還差五萬”
這些名字和地址,都是之前因化工廠違規(guī)排污而患上重病的村民。
屏幕里我的手還在顫抖,偶有污血蹭上現(xiàn)金。
可這一次,再沒人說我惡心。
“為什么”
手機(jī)里正在視頻的老局長看著我滿身的傷痕,眼中滿是心疼與不忍:
“為什么不告訴周明軒?有他幫你,你會輕松很多。”
畫面中的我忍著痛包扎好傷口:“局長,您知道他的脾氣。如果他知道真相,一定會不顧一切地沖在最前面,那樣只會讓他成為靶子。”
我頓了頓,聲音輕得像一陣風(fēng):
“我要他干干凈凈地站在陽光下,完成我們共同的理想。這些臟事,我一個人來做就夠了。”
“轟——”的一聲,周明軒腦子里最后一根弦徹底繃斷。
他踉蹌著后退幾步,胸口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劇痛。
他恨了十年,咒罵了十年。
甚至在死后還日夜折磨她靈魂。
可原來一切都是誤會。
“不不可能的”
一旁的林雪柔臉色煞白,身體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起來。
她死死抓住周明軒的手臂,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明軒,這一定是她偽造的記憶!姐姐她如果真是臥底,又怎么會引爆工廠害死那么多人!”
6
可這一次,周明軒再也顧不上她。
他死死地盯著屏幕,唇瓣不受控制地顫動。
最后的記憶還在繼續(xù)。
爆炸案發(fā)生的前夜,我靠王總的關(guān)系拿到了宏業(yè)集團(tuán)所有的計劃。
他們?yōu)榱虽N毀所有貪腐和污染罪證,準(zhǔn)備引爆部分廢料罐,制造一場天衣無縫的“意外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