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墨終于回過神,看著地上哀嚎的羅瑛,又看看面無表情的張成,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他知道自己徹底栽了,再待下去只會更難堪,咬了咬牙,惡狠狠地瞪了張成一眼,轉(zhuǎn)身踉蹌地跑向羅瑛,將她抱起來,狼狽不堪地往門外走,連句狠話都忘了放。
看著他們消失在門口,大廳里的氣氛才漸漸松動。
林晚姝放下水杯,目光落在張成身上,帶著探究和一絲復(fù)雜:“張成,你……你這身手,為什么以前從沒說過?”
張成撓了撓頭,謊言道:“這是祖?zhèn)鞯墓Ψ颍乙?guī)不許輕易展露,更不許靠這功夫賺錢。老爺子說,越是能打,越容易惹麻煩,這年頭,身手再好也擋不住子彈,安安穩(wěn)穩(wěn)過日子才最實(shí)在。”
林晚姝沉默了。
她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十年如一日地拿著六千塊月薪,勤勤懇懇,從無怨言,藏著這樣的本事卻甘當(dāng)普通司機(jī),這份隱忍和踏實(shí),簡直世所罕見。
心里五味雜陳,有驚訝,有慶幸,還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觸動。
沈瑤也興奮地走過來,拍了拍張成的胳膊:“張成,你可真行!剛才那一下帥呆了!”
又壓低聲音在他耳邊道:“記得隨叫隨到,否則,哼哼。”
她沖張成晃動了一下手機(jī)。
夜色如濃稠的墨硯被打翻,將整座別墅浸在一片沉寂的靛藍(lán)里。
風(fēng)穿過庭院里的香樟樹葉,篩下細(xì)碎的沙沙聲,與遠(yuǎn)處偶爾傳來的蟲鳴交織成網(wǎng),裹著月光漫進(jìn)二樓的陽臺。
沈瑤離去時帶起的最后一縷香水味,像游絲般纏在樓梯拐角的雕花扶手上,終究還是被穿堂風(fēng)卷走了。
張成披著件月白色真絲睡衣坐在陽臺的藤椅上,衣料滑過肌理時帶著微涼的觸感,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欄桿上凝結(jié)的夜露,冰涼的水珠順著指縫滴落,在地面砸出細(xì)碎的濕痕。
銀紗似的月光淌過他裸露的小臂,在皮膚表面洇開淡淡的瑩光,仿佛有無數(shù)細(xì)小的銀鱗在游走。
他的毛孔正以肉眼難辨的頻率貪婪張合,將這陰柔的月華拆解成絲絲縷縷的暖流,順著血管漫過四肢百骸。
丹田處的尸珠輕輕震顫,像含在舌下的涼玉緩緩釋放著清潤,既消解著骨子里翻涌的嗜血沖動與饑餓感,又悄然滋養(yǎng)著愈發(fā)強(qiáng)悍的體能,連指節(jié)轉(zhuǎn)動時都帶著微妙的力道增幅。
“真舒服,獲得僵尸傳承真好!”
張成望著天上那輪清冷的明月感嘆。
門外突然傳來輕響,細(xì)碎得像白梅花瓣落在青石板上。
張成回頭的瞬間,呼吸驟然凝滯在喉間——
林晚姝敲門而進(jìn),一襲雪白吊帶短裙如揉碎的月光裹著她的身形,隨呼吸輕輕起伏,勾勒出驚心動魄的曲線。
月光穿過半透的紗簾,在她肩頭與鎖骨凹陷處投下細(xì)碎的光斑,像有人隨手撒了把碎鉆,又被夜風(fēng)拂得微微晃動。
裸露的藕臂泛著珍珠般的光澤,臂彎處的肌膚薄得能看見淡淡的青色血管,如同雪地上的溪流,綢緞一般的烏發(fā)松松挽在腦后。
好美!
深更半夜的,她來找我干嘛?
張成暗暗地感嘆,又莫名地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