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似乎還縈繞著她發間的芳香,他能想象她睡在床上的美麗模樣。
近在咫尺,卻又仿佛遠在天涯。
“唉。”
他對著門板輕輕嘆息,聲音被地毯吸得又輕又軟。
轉身,走廊的夜燈在他身后拖出瘦長的影子,像條無力擺動的尾巴。
回到房間的陽臺,張成蜷在椅子里,任由月華漫過胸膛,丹田的尸珠緩緩旋轉,將那股躁動的嗜血欲壓下去。
酒吧里那些晃動的身影在腦海里閃了閃,隨即被他狠狠摁滅——半個月內連續“撿尸”兩次,已經很頻繁。
若被有心人發現秘密,認定他是僵尸或者吸血鬼,那后果不堪設想。
他計算過,當他再吸十二名絕色女子的血,心跳便會降至每分鐘一次,屆時便能擁有六千年壽命。
這么悠長的壽命,他完全可以耐著性子慢慢變強。那么,降低撿尸的次數,降低風險當然就是正確的做法。
可他又無比渴望快速變強。
若能擋得住子彈,若能天下無敵,那天是不是就可以閃電般追上去抓住那個殺手,審問出一切?或者現在就殺向銳科,斬殺幕后黑手,又不留下任何線索?從而讓林晚姝徹底脫離危險!
兩種念頭在他胸腔里沖撞,像兩股對撞的洪流。
月光漸漸淡了,東方泛起魚肚白,張成在藤椅上蜷著睡著了。
夢里盡是溫熱的肌膚與馥郁的香氣,沈瑤的紅唇、林晚姝的鎖骨、蘇晴的絕美酮體在霧里交織,他伸出手想去觸碰,卻只撈到一把冰冷的月光。
醒來時,藤椅上沾著些許露水,心口空落落的像被掏走了一塊。
上午九點,江子墨走進了公司大門。
穿著定制西裝,皮鞋擦得锃亮,捧著玫瑰走進辦公大樓,路過正在擦車的張成身邊時,刻意放慢了腳步,皮鞋碾過地面發出輕響,像在炫耀某種勝利。
張成握著抹布的手猛地收緊,指節泛白。
實在忍不住,扔掉抹布,悄無聲息地跟了上去。
大理石地面光可鑒人,映出江子墨挺拔的背影,也映出張成緊繃的側臉。
張成縮在盆栽后面,看著江子墨敲了敲總裁辦公室的門,聽到里面傳來王秘書嬌媚的回應:“請進。”
江子墨推開門,大踏步走了進去,將玫瑰遞到林晚姝面前,花束上的水珠還在滾動,映著他眼底刻意醞釀的溫柔:“林總,剛從荷蘭空運來的卡羅拉,凌晨四點才到,想著第一時間送你。”
他的指尖輕輕拂過最外層的花瓣,動作帶著幾分刻意的優雅。
林晚姝正對著電腦屏幕審閱文件,聞言抬起頭。
陽光透過百葉窗,在她臉上切割出明暗交錯的光影,她的睫毛顫了顫,目光落在那束玫瑰上,語氣平淡得像在談論天氣:“謝謝,讓王秘書插起來吧。”
“我親手插更顯誠意。”江子墨沒等回應,已經自顧自走到墻角的青瓷瓶前。
他解開絲帶,將玫瑰一支支理順,動作不算嫻熟,卻帶著精心設計的從容,“知道你喜歡素雅,特意讓花商少用包裝,保持原本的樣子。”